苏律知道,他前几天经历的那些并不是单纯的噩梦。每一个夜晚,卜诺都在暗处看着他受折磨,用他的歌声奏起一曲曲报复的乐章。
如果说刚开始苏律得知卜诺被抓还有那么点担心难过以及内疚,现在,他完全不会这么想。他会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哦不,他就是个傻子。
他迅速回家,打包衣物,带上银行卡,身份证和护照。还要带什么东西?家里被他翻的一团糟。怎么,还没有出现?卜诺呢?他怎么不来制止他?
苏律拖着行李箱,手握上门把,他就要离开了,突然,一个冰冷湿滑的东西有力地覆上他的手,紧紧握住。
那是……卜诺的蹼爪。
苏律紧紧提起的心又落了下来,而后猛地跳动。苏律还活着,他走不成了。说不出高兴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卜诺站在苏律的身后,长发落在他的肩头,从远处看,就像从背后环抱住他的样子。
苏律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拉起他的另一只手,湿湿的,滑滑的,还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苏律甩开他的手,别过脸,眼角的余光瞥到他肩膀上的铠甲,想起被割下的鱼鳍,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心软。
苏律也不拿正眼瞧他,讽刺地说:“没想到你还活……唔……”刻薄的话被堵在喉咙,卜诺一口咬住他粉嫩的唇,又舔又咬,舌头撬开他的牙关,灵活地钻了进去,在他粉嫩的牙龈上游动。
苏律失神地看着他闭着眼睛吻自己的样子,嘴里都是铁锈的味道,心里暗骂这家伙是属狗的吗?可是身体却喜欢的不得了。在卜诺强有力的臂弯中,他双腿发软,双手紧紧勾住卜诺的脖子,被动地舔着他的上唇。卜诺允吸着他的唇,两人的舌头碰到一起,霎时火花四溅,苏律被吻的缺氧,还是不甘示弱地追逐着卜诺的舌,下颌和嘴边湿哒哒全是口水。
正吻得尽兴,卜诺忽然离开了,苏律扬着头想靠近却被他的食指抵住了唇。
苏律气愤地看着他,还停留在舌吻的余韵中,他不想说话,怕破坏这美妙的气愤,空气中都流露出暧昧的味道。
见他着急的样子,卜诺笑了,他捏捏苏律的白里透红的脸颊,在他耳边呢喃:“为我生个孩子吧。”
因为他的靠近,苏律心烦意乱。什么?孩子?怎么生?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心理上,苏律根本不想跟卜诺有任何瓜葛,可是身体上却不能拒绝他,他第一次碰见了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不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有些无助,却又刺激,隐隐让他兴奋。
卜诺把手放在苏律雪白光滑的大腿上,面对面抱着他去了卧室。他把苏律放在床上,在眉心处动情一吻,一颗一颗解开苏律的衬衣纽扣。苏律深陷铺满洁白无瑕的被子里,手肘弯折,手指无力地卷曲,放在红红的耳边。眼睛斜向右盯着手指,有些无措。
“你磕到我了。”苏律咬着嘴唇,眼角湿润地点点他身上的铠甲。
卜诺抓住他准备缩回去的手,紧紧握在手心,苏律想把手抽回去,可怎么都动不了,刚准备发火突然手上一松,卜诺把他放开了。
苏律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卜诺,卜诺已经把铠甲脱了下来,身上光溜溜的,哪还有半点鱼鳍的影子,只有胳膊上的蓝花,依旧亮眼。
“疼吗?”苏律忐忑地伸手想要去触碰他,抿了抿唇,有些紧张。
“你会心疼吗?”卜诺拉着他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你哪怕有一点心疼,我所受的就没有白费。”
那天,卜诺一个人病怏怏地呆在玻璃容器中,眼睛巴巴地看向门外,没等来苏律,等来了一群所谓的生物专家。
这些人,是来研究怎么把他变成泡沫的吗?那个时候的卜诺根本无法发动攻击,连说话都有气无力,所以他被带到实验室,失去他引以为豪的腮鳍。
苏律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他不担心他?苏律冷下脸:“我就算是不担心你还不是整宿整宿的噩梦,原来你是担心我过得太舒服。”
“你做错事,我惩罚了你,那就过去了。”卜诺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安抚似的轻轻摸着他的头。
惩罚?苏律登时变了脸色,重重挥开他的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苏律直视卜诺探究的目光。他想起在街角看到卜诺和女人接吻时似乎也听到了歌声,不过不是卜诺的歌声。他恍然大悟,那并不是卜诺,有人想离间他们。
可是,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原因就不再重要。
苏律手肘撑着床坐起来,圈住卜诺的脖子在他光秃秃的耳朵上印上一个吻,摩挲着他光滑的头发,下巴抵着他的肩。
“我之所以把你关起来是因为不想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那天我走后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去找海水和虾米,可是我回来就看见你不见了……”苏律看着卜诺,眼里闪烁着泪光。
卜诺的手抚上苏律的眼角,苏律一闭上眼,泪珠滚落,卜诺心里一动,舌头在他的脸上,涩涩的。小律哭了,为他哭了,卜诺紧紧将他拥在怀里,疯狂地吻着他的唇,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卜诺的吻技似乎提升了不少,一吻末了,苏律就有些动情了,那欲说还休的小眼神看得卜诺喉咙一紧。
“别这样看着我。”卜诺亲上他的眼睛,苏律温顺的闭上眼睛,手足无措的样子。嘴唇轻轻摩挲着他的睫毛,卜诺的手沿着苏律完美的腰线渐渐下移。
这么冲动的卜诺苏律还是头一次见到,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既激动又害怕,他只知道自己渴望,可是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全身都在颤抖。
卜诺把他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想起什么,凑在他的耳边,他嗅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心满意足地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