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制度就是这样定,我也没办法。”
韩朝林朝韩珊笑了笑,示意她稍安勿燥。
他含笑道:“林科长,如果你这样坚持,我会让我的律师跟你联系。”
此言一出,不仅是林吉兵,就连韩珊都愣住了。
这都哪跟哪啊,中国小老百姓为了这一点工资还请律师?!
开玩笑,天方夜谭啊!
韩珊的表情变的极为尴尬,私下用力掐掐弟弟手臂上的肉。
示意他不要信口开河。
林吉兵啼笑皆非,“你想跟公司打官司么?”
韩朝林笑容一敛,森冷道:“不是,我是要控告你,蓄意谋杀!”
就在另外两个人惊骇的表情当中,他残忍的说道:“在一个人极具自杀倾向之时,你非但没有劝阻,甚至还进一步制造契机,用残酷的行动和言辞去刺激,逼着别人非死不可!
“你不用告诉我,这件官司我会输。因为输赢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的目的,就是要揭穿你,让世人都知道,你是伪君子真小人,而且还是一个人人厌恶的基佬!”
在林吉兵苍白至极的脸色当中,韩朝林笑道:“而且我会请中国最好的律师来跟你打,你可能没有听说过邹景衡,他或许不是最好的律师,但他有自己的律师楼,一排的大律师为他服务。偏偏他又是我亲戚的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无论你请什么律师来打,估且不论输赢,反正是输是赢,你都会一败涂地,声败名裂。”
林吉兵张了张嘴,艰涩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结算工资啊,我拿到区区几千块钱,还要赶时间啊。”
兄妹两人大包小包一前一后从公司出来。
韩珊低着头跟随其后,神情显呆然。
“姐,怎么了?现在钱拿到了,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你干嘛还不高兴?”
“……朝林,难道刚刚那个人就是……不是吴云洲么?”她直到现在还处在震惊状态,久久无法回神。
她一直认为,抛弃小弟的那个人是吴云洲。
原来父母的想法是对的。
韩朝林猛然间听到‘吴云洲’三个字,心脏紧缩了一下,继而笑道:“吴云洲只是一个封面人物,以前我说自己是吴云洲,那是我太痛苦了,直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恐怕真的是有妄想症。不过那次来上海参加了吴云洲的追悼会,我就已经完全的清醒了……至于刚刚那位林科长,不管以前如何,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你不用太担心。”
韩珊用力的摇头,决然又愤慨道:“不行!我们就不能这样算了。他真的不顾你的死活?他真的是这样冷酷毫无人性的人?!我们告他罢,让他坐牢!让他赔钱!他把你害成这样——”
韩朝林叹了一口气,将韩珊拉到一旁,两人站在大厦的拐角处,他轻声道:“姐啊,我现在根本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那个人已经是过去式了。再说我们根本没有证据,控告不了他的,而且打官司是一件累人又费钱的事,以我们家的状况,根本没有能力,就这样算了罢。”
虽然他拿到了钱,但也不能不说是一种失败。
这是他由生以来第一次的息事宁人。
虽然事不关已的成份在其中,但对于这具身体的主人,他确实是退缩了。
在成为韩朝林短短的几个月,他便看清了很多事。
以前他站在那样的高度上,所看到的是更远更广阔的天地。
而现在,处在低低的人生低谷,目光所及之处,只近于眼前。
眼前,到处充斥着社会的现实。
赤裸裸的,根本没有被金粉粉饰过的一切现实的存在。
无时无刻不冲突着他固有的人生观与世界观。
而妥协是他学会的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