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母亲(1 / 1)

温凉年感觉到男人薄薄的嘴唇落在脚腕上的触感,便把脚踝从他手里ch0u了回来,迳自穿回高跟鞋,而温平允也是面se如常地直起身,将脏了的餐叉置于一旁,继续和温父谈笑风生。

温凉年不想放过试探温平允的机会,冷不防地笑着对温父说道,“爸,还记得我十三岁那一年有个芭蕾舞b赛吗?就是您去国外出差,没能过来看我的表演那一次。”

温父思索几秒,恍然道,“当然记得,真的太可惜了,我记得那次你母亲也因为工作没能去现场观赏你的表演。”

温凉年说,“至少有人替您来看了啊,哥哥前些日子才跟我坦白,说他那天特意过来看了呢。”

温父闻言,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微妙,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落到了温平允身上,“这是真的吗?”

温平允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面上仍旧笑得温和,点了点头道,“是真的,她的表现很惊yan。”

温凉年低下头,轻啜了一口玻璃杯里的气泡水,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我也没想到哥哥老早就知道了我这个妹妹,不过我认为温夫人应该是自己发现了我和母亲的存在,并非是哥哥告的密。”

她在刻意把火往温平允身上引,虽然手法粗鲁,但是温凉年满心快意,非要让温父不由自主地对温平允起疑心才行。

此举没有别的目的,温凉年希望温父知道这件事后,每回看到温平允时,心里就被膈应一次,怀疑的种子也会随着时日在温父的心里逐渐茁壮。

她放下玻璃杯,平静地抬眸望向自己的亲哥哥,看见男人正在以略带凉意的目光注视着她,可他眉目含笑,眼里不见半点愠se,对着温父温声解释,“爸,如果您怀疑是我让母亲知道了凉年和徐俪俪的事情,您尽管去查便是,母亲生前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应该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温凉年握住温父的手,轻轻地说,“我也挺好奇我的母亲是不是被温夫人设计了,母亲的si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我一定要知道真相,爸爸,如果您查到了什么,请务必让我知道。”

她火上加油,y是把温父推上不得不去调查的局面,温父那么想要和她修复关系,怎么可能拒绝她的请求,更何况她是自杀过的人,温父自然不想让她心里难受。

温父疲惫地闭了闭眼,回握了一下温凉年的手,才道,“我会派人去调查的,平允,不是我不信你,但我想给凉年一个交代。”

温平允微微颔首,“当然,她确实需要一个交代。”

当晚,温父因为年纪大了,有点儿t力不支,提前去楼上的房间睡了,而温凉年洗完澡后,侧躺在白se的贵妃椅上看书,身形b之前大上好几圈的红尾蚺将尾巴缠在她的腿上,头颅枕在她的腹前,安静地任由温凉年温柔地抚0着牠的脑袋。

温凉年有一阵子没把红尾蚺放出房间了,今天心情不错,特意把小家伙带出房间放风,不过小家伙只在附近爬了一圈,又溜回她身上去了。

目前小家伙身长差不多有一米,长得挺快,身t也越发沉重,再过个一两年,温凉年便是连抱起牠都会有些吃力了。

在她逗弄着红尾蚺玩儿时,温平允下楼了,一身清隽简单的白衣白k,缓步走至温凉年的身侧坐了下来。温凉年抬眸瞟向他,把红尾蚺赶下了沙发,语气恹懒道,“今晚的你还有心情跟我za吗?”

“不是没有心情。”温平允伸手,手指抚上她的咽喉,顺着她的脖颈线条来回轻抚,眼神淡淡,“但是你今天不想做,你没服用助兴的药。”

温平允一直都知道她跟他shang之前偶尔会服用助兴的药,倒也没阻止过,反正被取悦的是他,没有制止的必要。

温凉年笑了一声,声音娇懒道,“我以为你喜欢刺激,想要趁着父亲睡着时,和妹妹偷偷00地za。”

温平允失笑,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了过去,温凉年发出细微的哼声,嘴唇被男人反覆吮咬,温热cha0sh的气息在唇齿间暧昧纠缠起来。

好不容易她才扭头躲开他的吻,轻喘出声,没忍住嘲讽他,“你又发情了是吧?”

“今晚真的不做。”温平允说着,大掌在她的腰间滑过,将她牢牢扣在怀里,“跟我聊聊吧,你想利用父亲为你寻找真相,你觉得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我认为你老早就伪造好了温夫人的日记,父亲若是没有深入查下去,怕是连半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温凉年柔若无骨地随他搂着,自顾自道,“当然温夫人独自策划了我母亲的si也不是没可能,可是你这个男人毫无底线,母亲丧礼当天也没能出席,简直没心没肺,我觉得大概率是你弄si了我母亲,然后把谋杀的罪名推给了si去的温夫人,我说得对吗?”

“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信我,那我何必给你答案呢?”温平允轻笑道,“我们就等着看结果吧,凉年。”

他的声音带着g人一般的缱绻,唤她名字时显得格外温驯,可温凉年压根不吃这一套,仰头不住直笑,“看来你很有信心,那我这里要好好向父亲施压了。”

温平允拢了一下她颊边的发丝,“施压也不一定能得到正解,父亲的能耐最多也就是查出我母亲确实这些年一直在找你母亲的麻烦,甚至派了人去利诱你母亲贩毒挣钱,然后向你道歉补偿罢了。”

“所以到头来我只能从你嘴里套出到底是不是你策划我母亲的si亡?”温凉年抬手,细白的藕臂g住他的脖颈,眼神渗出森森的恶意,“你不如痛快承认,直接告诉我真相。”

温平允笑了笑,“可是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认罪呢?我反而有点好奇,你跟你母亲并非是真的那种母nv情深的感情,你那么执着找出凶手,这真的教我有点好奇了。”

温凉年吐出一口气,慢吞吞地说,“徐俪俪的确对我是利用心态更多,毕竟她生了我,希望我未来可以给她带来更巨大的利益才会如此费心地栽培我,可是她至少还是给了我一点母ai,也曾给我十几年衣食无忧的环境。至于我想找出凶手也不完全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自己。”

温平允重复她的话,“为了你自己?”

温凉年松开g着他脖颈的手,转而将手掌虎口覆上他的咽喉,一字一句道,“我要知道那个幕后凶手是不是也想毁了我,让我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去夜场工作,然后让人强j了我。”

她的指尖发了狠地陷入男人喉间脆弱的皮r0u,仿佛意图要ch0u筋剥皮,几乎要割出血来,“哥哥,我怀疑是你,可是以我现在的能力压根没法找出你隐藏的证据,甚至处于这个被你圈养的环境之中毫无半点反抗之力,我自杀引诱你现身这点也在你的意料之中,还给你行了个方便就近照顾我的生活,彻底掌握我的人生。”

温平允握住她的手,动作温柔地收拢她的指骨,缓声道,“你自杀时我刚好出现不过是巧合,父亲让我去查查你的下落,所以我才会过来的。”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温凉年冷冰冰地说,“温平允,你说过自己不奢望得到我的ai,并且觉得恨一个人可bai一个人还长久多了,我可以合理怀疑你想让我憎恨你吧。”

温平允安静地注视着她半晌,忽然道,“你往另一个角度去追查吧,如果在幕后策划的是我母亲,你觉得她大概会做到什么程度的报复?”

说着,温平允弯了弯眼尾,一gu仿若能渗入骨缝的凉意顺着他的眉目悄然掠过,并严丝合缝地隐入那张得天独厚的英俊骨相,“我期待你查到的结果,我母亲的si因便是你最大的突破口。”

听到这里,温凉年皮笑r0u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和温平允待在一块儿,迳自起身,抱起红尾蚺就直接回房。

她把小家伙关入蛇箱后就开始满房找烟,无奈房里藏的烟都被打扫房间的祝姨收走了,应该是温平允授意的。

温凉年心烦意乱,极其需要一个发泄的管道,只能从书包翻出了林清清给她买的口香糖,是草莓味的。

她随手倒了两粒出来,咬着口香糖分散注意,思考温平允刚刚对她说的话。

温平允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质疑,反而让她往温夫人的方向去查,这难免让温凉年心生不满,觉得温平允分明就是故意在引导她朝错误的方向走,可是朝温夫人的方向查也不完全是浪费时间,或许她的身上有更全面的线索。

温凉年闭紧双眼,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腕,指尖不自觉地深深陷入自己的皮r0u,尽可能压抑住自己越发焦躁的情绪。

她得跟父亲多多交流感情才行,让自己调查温夫人与温平允的行动更顺利一些。

接下来这几天,温凉年在跟父亲交流感情之余,同时不忘对温夫人进行调查。

她在学校将温平允跟她的对话都告诉了沈于归,沈于归直接了当地说,“调查温夫人会有线索的,别管温平允是不是在刻意引导你了,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够了。”

“你难道不觉得温平允是变相的不承认?”

“这重要吗?这些迟早都是要查的。”

温凉年笑了一下,确实也没错。

林清清在他们吞云吐雾的期间来过顶楼一次,想看看两人到底在聊什么,可见他们俩口吐白雾,又忍辱负重地走了。

“林清清最近老觉得我们俩在偷偷交往。”温凉年有意与沈于归调笑,转移话题,“你不会哪天就真的对我有意思了吧?”

沈于归用一种冰冷木然的目光扫向她,没说话,但是排斥意味极其浓重。

温凉年掐灭烟头,缓缓地吐气道,“也是,那我就放心了。”

如果沈于归对她抱有异样的心思,她也不会那么愿意信任他。

温凉年近期其实也没少跟林清清接触,这个nv孩儿是个合适的朋友,不会过于探究她的生活与ygsi,点到即止,还算会察言观se,家教也不错。

除了沈于归与林清清,与她关系好的同学屈指可数,主要是她防备心重,话也不多,不愿轻易交心,所以能聊上几句话的人实在不多。

近期天气稍微转凉了些,林清清约了温凉年陪着去附近的商场买衣服,还顺势想约沈于归一块儿来,沈于归自然是选择拒绝,说她每次买衣服挑剔这挑剔那的,太挑了,光是逛街就要花费三小时,还不如拿这三小时做复习。

温凉年没意见,她不想成天待在家里面对温平允,偶尔透透气是好事,而且温父前天另外给了她另一张信用卡,说是如果温平允给她的那张卡不够用,可以刷他的,这正合她的心意,花钱也不必时刻提防温平允了。

一下课,两人就进了商场,果然如同沈于归所说的那样,林清清在挑衣服上花费极长的时间,她并非是选择困难症,而是对那些衣服的版型设计有诸多不满,十分挑剔。

“这就是你母亲不想陪你逛街,直接让你自己去商场挑的原因吧?”温凉年在她挑衣服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林清清手上的动作一顿,委屈巴巴,“我妈确实是这么说的,我挑剔一点怎么了,nv孩子不就是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吗?”

“林清清,你很难伺候。”温凉年说。

“其他人也是这么说。”林清清眨了眨眼,“所以都没有人想陪我买衣服,而你是班上唯一一个还没被我的挑剔折磨过的人。”

温凉年挑了一下眉,“那你打算逛多久?”

林清清哎了一声,“如果实在没挑到好东西,咱们八点回家,待会我请你吃饭,算是酬劳。”

温凉年说,“不用特意请客,我也想去买点别的,如果你不介意我离开你一会儿的话。”

林清清赶紧道,“当然好,我不介意的。”

温凉年点头,拎着书包就朝别的地方走了。

一周后学校有场秋季运动会,温凉年虽然不大想参加,但是朱老师规定每个人至少得参加一个活动,不可缺席,于是她选了个一百米接力赛。

恰巧她的运动鞋已经磨平了,为了运动会得再买一双新的。

温凉年不像林清清那么挑剔,稍微逛了圈鞋店后,试穿了几双版型不错的运动鞋,店员帮忙她试鞋,夸她穿什么都显腿长,温凉年没吭声,最后挑了双纯白se的,让店员给她结帐。

在刷卡时,温凉年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掠了手机屏幕一眼,温平允三个字在屏幕上反覆闪烁着。

她不耐烦地拧起眉,直接挂了电话。

被挂了一次电话,温平允便没再打过来了,只是简单地发了条短信给她:司机说你今天放学没让他载,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去公司处理,别在外头逗留太久,早点回来。

温凉年的手指迅速滑掉短信,没理会。

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撩拨温平允都没能套出话来,便在这几日刻意冷淡了温平允,能避则避。

温平允同样没赶着上前激怒她,两人的关系终于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结完帐后,她拎着纸袋去找林清清,两人碰头后,随便在附近找了家火锅店解决晚餐问题。

林清清试探x地跟她聊了些以前和沈于归同班的趣事,见温凉年兴致缺缺地一边听着一边把青菜扔进锅里,免不了失望道,“你还真的对沈于归没兴趣啊,亏我还以为这个空有脑子的冷血男终于有望抹除母胎单身的标签了”

温凉年抬了一下眼皮,“我看起来像是不挑的样子吗?”

林清清瞪大眼,“他除了家里穷了点还有哪里不好?他长得好看,脑子聪明,又是个学霸,校里的不少nv生都暗恋他呢。”

“那你为什么看不上他?”温凉年反问。

林清清摊手道,“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以及跟你说件好笑的事,沈于归的家庭地位超低,我去过他家几次,他家里除了妈妈以外,还有两个姐姐,这三个nvx都喜欢使唤他,所以他在家里就是被压榨的劳碌命。”

温凉年拿筷子搅了一下碗里的乌冬面,随口道,“他们感情挺好的。”

“说起来我也觉得你哥哥对你真好。”林清清眨了眨眼,眼神亮晶晶的,“凉年,你哥喜欢什么样的nv孩子啊?未来的嫂子一定是个美若天仙的nv孩吧?”

温凉年目光淡淡地透过火锅里腾腾升起的薄雾看向她,低声说道,“我这种类型。”

“啊?”林清清没听清楚。

温凉年微笑,“我不知道。”

林清清这次听清了,惋惜道,“说不定他标准高呢,毕竟他条件也很好。”

可不是吗。

温凉年不住在心里冷笑,是啊,温平允的标准可真高啊。

幸运的是,林清清顺利在八点之前找到了几套喜欢的冬季衣服,b预计的时间还要快,便兴高采烈地跟温凉年在地铁附近分别了。

温凉年没急着走,自己一个人找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喷泉广场,想ch0u掉最后一根烟。

沈于归怜悯她今天陪林清清逛街,特意多留了一根烟给她,省得她逛到闹情绪,现在看来是沈于归多虑了,长时间与林清清相处的感觉并不让她反感。

之前沈丝丝也鼓励她多多与朋友相处,试着开拓自己的交际圈,但温凉年没打算照做,觉得只要跟自己可以接受的人相处就足够了,沈丝丝也没反对,想到自己的亲弟弟是温凉年的同学,能帮忙照看着,她还算放心。

喷泉广场里来了几对情侣,在喷泉前面互相嬉闹着,偶尔将怪异的目光落在身着校服ch0u着香烟的温凉年身上,免不了窃窃私语几句。

温凉年没理,坐在旁边的大理石石墩上走神,指尖夹着燃到一半的烟,姿态懒倦。

就在这时,她身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清冷的男声,“又在ch0u烟?”

温凉年猛然回神,手指一个哆嗦,烟头上的烟灰簌簌飘落在她的指缝间,烫得她倒ch0u一口气。

她顾不上指间的刺痛,抬头望去,眸里陡然撞入一张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面庞。

谢征身穿着一身轻便深黑的立领外套与黑长k,衬出宽肩长腿的身形,手里拎了一个纸袋,正敛着眼看她。

男人的眉骨深邃,在漆黑夜se下也能清晰地看见整个面部轮廓,五官棱角分明,顺着颧骨线条展露出一副流畅凌厉的骨相,即便面上没什么表情,也仍让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反应那么大,烫着了?”谢征见她盯着他不说话,又出声问道。

“没事。”温凉年慢慢地道,将烟衔进嘴里。

谢征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我送你回去。”

“其实用不着。”温凉年含着烟嘴笑道,“我十九岁了,都成年了,不用那么保护我。”

她不大想再和谢征共处太久,免得被谢征嗅出别的不寻常的地方,温平允的事情已经让她够头疼了,没必要再多一个谢征。

“那聊聊?”谢征没否定她的话,“聊聊关于温家的事情。”

温凉年吐了一口烟,抬眸,“问那么多关于温家的事情,你有什么目的?”

“倒也没什么目的。”谢征说,“我查出了温家的人杀了你母亲。”

温凉年浑身一僵,下颚sisi绷紧,过了数秒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对,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谢征握住她的手腕,在她面前屈膝蹲了下来,与温凉年的眼神平视,冷冷地道,“我诈你的。”

温凉年不吭声。

他ch0u走她夹在指缝间的烟,捻熄了烟头后,才道,“上次听你说了关于温平允的事情,我也让朋友帮忙调查了一下这个人,确实是个完美无缺且找不出破绽的人,可表面越是完美的人,代表他藏得越深,手上沾了几条人命也未必有人知道,所以我才想着过来找你确认这件事。”

“光靠诈我的反应就能确认?”温凉年的嘴唇微微发颤,喃喃道,“你就那么确信我一定能透过下意识的反应给你答案?”

“我们认识了彼此两年多,你的潜意识信任我,理所当然暴露的信息也更多。”谢征说。

温凉年听不下去了,一gu莫名的反胃感爬上咽喉,止不住的惶恐也歇斯底里地从心底油然生起。

这不是对谢征的厌恶,而是对自己的,因为她又一次意识到,自己所做的、想掩盖的一切皆能被谢征看得一清二楚。

她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在他的面前光鲜亮丽、抬头挺x地活着。

温凉年把被男人握住的手腕ch0u回,尽可能地压抑住情绪,生y地说,“温平允没有杀我母亲,真正策划一切的幕后黑手是温夫人。”

她意图再次扯谎,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谢征,“温夫人早就si了,我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了。”

兴许是温凉年的表情还算像样,谢征没有当场揭穿她,而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许久,才说,“我会让人去查证。”

“你查我那么多g什么?”温凉年的语气难掩锋利。

谢征眉目微敛,沉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缓缓道,“若是不能确认你的生活是否安稳,我接下来没法放心地出任务。”

温凉年看着他半晌,站起身来,声音毫无波动地道,“行了,送我回家吧。”

谢征是开车来的,一辆银灰se的suv就停在路口,温凉年认得出来,以前有一次发了高烧,不得不去医院挂急诊时给他载过。

那会儿她早就暗恋上他了,谢征为她做了什么事都暗暗在心里惦记着,印象犹深。

谢征给温凉年开了副驾的门,让她上车,温凉年迟疑数秒,才坐上副驾。

温凉年给谢征报了住址,看着男人将地址输入导航,待车子驶入车流,脱口问道,“戒毒完了?”

谢征嗯了一声,“毒瘾没再发作,之前战场上受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所以长官又派给我新的任务,让我长假结束就出发。”

“休假什么时候结束?”

“下周。”

温凉年冷淡道,“趁着长假还没结束,看看我还活着没?”

谢征扯唇凉飕飕地笑了一下,指尖敲了几下方向盘,点评一句,“还挺yyan怪气。”

温凉年哑口无言。

谢征趁着红灯时,将刚才拎着的纸袋放到她膝上,简洁道,“送你的。”

温凉年打开纸袋,发现里头放着一盒双se西式手工饼g,盒子上还用淡蓝se的丝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做的?”温凉年问。

“食谱是丹汀设计的,材料是她准备的,我算是帮忙g杂活的。”谢征笑了一下,“她叮嘱我要亲手把东西送到你手上,说是减糖配方,你会喜欢的。”

温凉年抿了抿嘴,轻声道,“替我谢谢她,这份心意我收到了。”

没多久,导航发出了到达目的地的提示,她看了一眼窗外,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也不用太担心我,好好专注在之后的任务上吧。”

说完,她开了车门,单脚踩在地面上,正准备下车,谢征却忽然道,“如果有什么事,发讯息给我。”

温凉年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数秒,语调柔和地说,“能有什么事啊,我走了,晚安。”

她下车,关上车门后,拎着东西走进温宅。

温凉年没开灯,在黑灯瞎火的屋里倚着墙环膝而坐,感觉脑子一团乱,连带呼x1都逐渐艰涩起来,意识到自己今晚见到谢征后,实在难免有点动摇。

毕竟在最年轻的时候遇到那么惊yan的人,最是教人难以忘怀。

目送温凉年进了温宅,谢征收回视线,车子调转方向,朝温凉年以前的租屋处驶去。

温凉年和母亲徐俪俪被上一个房东赶出去后,不得不搬进了这个老旧的小区,虽然环境稍嫌吵杂,但至少有个住处。

房东是个慈眉善目的大婶,老早就在楼下等着他了,见谢征下了车,上前过去将钥匙递给他后,笑眯眯道,“这是给你的钥匙。”

“谢谢孙婶。”谢征拎着钥匙,笑道,“希望没给您添麻烦,租下这儿那么久却一直没有住进来。”

“说什么呢,我还得感谢你愿意租下302房。”孙婶想到那间房,忍不住一个哆嗦,“302的状况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徐小姐去世后,她的闺nv温凉年意图割腕自杀,鲜血都把旁边的墙壁染红了,后来请人家重新上漆才看起来好一些,结果其他人听说这地方差点si过人,仍然不太敢住。”

谢征出声问,“我很好奇,温凉年当时自杀时是怎么被人发现的?”

孙婶道,“她自杀那天屋里静悄悄的。说句实话,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人即时发现,还好她哥哥恰巧当天来拜访,是他找我拿的钥匙。”

“她的哥哥当时是怎么跟您说的?”

孙婶眯着眼想了想,“说自己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应门,问我温凉年是不是出门了,我寻思这孩子已经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了,怎么可能出门。想到这儿时我捏了一把冷汗,赶紧陪着她的哥哥去开门,这才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她。”

相当滴水不漏的说辞与做法。

谢征目光微敛数秒,语气平静地说,“孙婶,这段日子麻烦您了,这个月的租金我明日转给您。”

孙婶爽快地摆摆手,“没什么,也就偶尔定期帮忙打扫打扫而已,没事儿。”

告别了孙婶,谢征踩着阶梯上楼,最后在302门前停下。

他开了锁直接进门,随后环视室内一圈,里头的摆设确实按着他之前跟房东的要求,一切保持原样不曾挪动,虽然屋里早已没了上一个住户的气息,但多少还看得出温凉年曾在这里的生活轨迹。

他往温凉年以前的房间走去,伸手掀开米se的门帘,房里除了基本的家具,个人物品几乎全数搬空了,没留下什么东西。

而徐俪俪的房间也老早被清空了,听说当时负责退租与安排人手替凉年搬家的人是温平允,想必现场也不会留下太多痕迹,连带徐俪俪留下的私人物品也被收拾得一g二净。

在离开杨启慎老家之前,他去拜访过凉年的阿姨徐桂兰,聊了些关于凉年的事情,虽然徐桂兰与凉年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她每年都私底下瞒着父母和徐俪俪保持联系。

“俪俪和我提过温家的夫人是个狠角se,报复起来没完没了,毫不留情。”徐桂兰当时对他说道,“温青云那男人也不靠谱……真不知道姐姐到底看上他什么了,有钱么?英俊么?可到了最后关头,还不是什么责任也不愿承担,直接抛弃了俪俪和凉年,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温青云在离开她们母nv俩后,完全不闻不问了吗?”谢征反问。

“能怎么办呢?无论如何俪俪都不占理,也不该cha足他人婚姻,更没有证据能够指控别人,所以俪俪自然只能承受温夫人的报复。”徐桂兰哽咽了一下,“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把人折腾si吧。”

“徐俪俪的尸t有任何异常吗?”谢征问。

徐桂兰惨然一笑,“除了我以外,父母完全不同意解剖尸t,别说尸检了,连葬礼都办得略微仓促,警方也一直找不到杀si姐姐的贩毒集团。”

大致上了解了温夫人对徐俪俪所做的报复行动,便再也无法从徐桂兰口中问出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回想到这儿,谢征回过神,又折返回去客厅,掀起墙面上的挂历,翻到徐俪俪出事前的那段日子,发现了温凉年凌乱的字迹:薪资结算。

外头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了,sh凉的微风顺着窗缝窜进屋里,吹得挂历猎猎作响,他抬手摁住边角,想起温凉年被生活压迫而不得不进入夜场工作的经历。

谢征记下了这点线索,又继续往回翻看。

温凉年零零碎碎地纪录了一些琐事,诸如休学手续、缴交房租、考试、作文b赛,没有太多值得关注的信息,也难怪挂历没被处理掉。

仔仔细细地翻完挂历,谢征又拿起钥匙出了门。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夜店营业的尖峰时段。

谢征一进入夜店,向里头的经理提出了见老板一面的要求,经理礼貌地询问他的名字和来意,谢征说道,“跟老板说,我姓谢,找他想询问一些事情。”

经理说声好,很快地离开了,没多久又折回来道,“老板现在ch0u不开身,让您写下联系方式给他,晚点再回电话给您。”

谢征挑了一下眉,语气锋锐地说,“告诉他,假如这件事牵扯人命呢?”

经理愣了一下,“稍等,我再问问老板。”

差不多过了两分钟,经理领着一名身穿黑夹克的粗旷男人出现了,男人原先脸se难看,冲着谢征打量几眼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略变,客气道,“我就是本店的老板,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谢征说,“想和你谈谈温凉年的事情。”

老板面se沉了沉,“您是她的亲戚吗?”

谢征面不改se,“我是她以前的监护人。”

老板轻嗤一声,“那你这个监护人还当得真不称职……罢了,跟我来吧。”

谢征没有否认老板的说法,随着老板进了间空间宽敞且安静的办公室,男人招呼他坐下后,伸手拿了瓶酒,问他要不要来一杯,谢征拒绝了,“我开车。”

老板耸了耸肩,给自己斟了一杯,问道,“想问凉年那个姑娘的事情?你想了解什么?”

“我想知道你当初解雇她的原因。”谢征说,“温凉年那时遭遇到的事情我是清楚的,主要是我想再听听你本人的说法。”

老板啜了一口酒,沉默几秒,才语气疲惫道,“其实我原本以为解雇温凉年起码可以让那个混混适可而止,给他解解气,怎么会想到那个混混仍旧气不过,非要趁她回家时对她下手。”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她的哥哥之前也问过我解雇温凉年的原因,我给他的答案一样,毕竟这种情况我也不是节,更新内容如下:

01、优化文内逻辑及语意不顺的章节内容。

02、改良及略微延长温平允的车文片段

03、调整及饱满各个角se的设定。

04、针对温凉年在高中篇抑郁症发作的情形再做修正。

05、改良谢征面对温凉年的态度,拒绝过于爹味的情况发生。

06、恐怖分子支线剧情全数砍掉,温凉年来俄国养病,不太乐意让nv儿再遇到这种鸟事。

后面俄国篇将会从开始重新发出,大致剧情没改,但恐怖分子线全砍了,不建议看盗版的朋友在网上搜资源,因为我一直在改剧情。

接下来和各位说声新年快乐!评论我会再ch0u时间进行回覆,大家的鼓励我都看到了!谢谢你们的耐心等候!

温凉年在刚入境俄罗斯没多久就发起了高烧。

那晚来温家接走温凉年的是丹汀,她虽怀着五个月的身孕,但丈夫杨启慎和谢征两人在本次的中俄军事联训行动需要带着部队一起出境,所以接走温凉年的任务便落到了她的头上。

结果才刚把温凉年送到谢征nn的家,她便发现温凉年已经在车上睡得不省人事,脸颊烧得发烫,嘴里不知道在呓语什么。

丹汀急得满头大汗,赶紧把人搀扶进屋,拜托谢征的nn先帮忙照看一下小姑娘,随后又去镇上的药房买了些退烧药。

丹汀好不容易买到药片回来,却不见温凉年的踪影,她以询问的眼神看向谢nn,年迈的老妇人只是抬手指了指浴室,以俄语言简意赅地道,“她在洗澡呢,洗了快一个小时。”

丹汀眼神凝重了几分。

她接走温凉年后,这个小姑娘在车子后座沉默了好久,唯一一次说话是向她要几张面纸。

丹汀没多想,随手ch0u出几张递给她,却没想到她先道了声歉,然后低头清理身下不断渗出的白浊yet。

丹汀光是细想一下就能想明白温凉年不久前发生了什么,登时一阵头皮发麻,可她没敢问出口,也终于理解为何谢征要她尽快把人送出国。

谢征说这小姑娘很坚强,只是骨子里带着傲气,可以心疼她,但最好不要怜悯她。

原先丹汀还可以开谢征玩笑,说他对人家用情至深了解深刻,可现在她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

幸好这次温凉年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

谢征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他是指飞机上还有其他人是温平允想要除掉的目标?”

“是,不止温夫人,有几个乘客也是他yu要除去的绊脚石,恰巧被安排在同一架飞机上,沈于归说如果能查到si亡名单的话,那便有可能找到更多对温平允不利的证据。”温凉年说,“温青云对于空难的事情透露得不多,所以我也不清楚温夫人的si是否有牵连到他认识的其他人,还是要麻烦你接着查,越多证据越稳。”

“看来你父亲是多少知道一点内情的,只可惜温平允隐藏得太好了。”

谢征修长的指骨轻叩桌面,面上笑得凉薄,“不过温青云本就是一个没有担当又怕事的人,即便他知道自己儿子真的做了什么,恐怕也会为了温氏的将来选择包庇他,可是我很怀疑温平允会不会留着他这个后患,哪天上演父子相残的戏码也不奇怪。”

温凉年垂下眼帘,心里想着,若是温青云被温平允给害了,她应该也不会感到悲伤。

她的母亲的si,全都跟这个男人脱不了关系。

温青云时常ch0u出时间来陪伴她的童年不假,但说实话,从温青云选择直接断绝与她和母亲的关系那刻起,她也选择抛去所谓的父nv关系。

尽管温青云在温夫人si后,当即就想把她和母亲接回来,可这一切已经晚了。

就算徐俪俪还活着,大抵也不会再跟这个男人扯上关系,凭什么他说抛弃就抛弃、想挽回就挽回的?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还有一件事。”谢征的声音放缓了些,低道,“徐桂兰告诉我,当初你的母亲去世后,你的外婆和外公极力反对解剖尸t,这其中是有内情的,因为他们在徐俪俪si后收到一笔钱,有人要求他们反对解剖尸t,背后的人已经查到了,还是温夫人所为。”

温凉年冷声嗤笑,“做得真是滴水不漏,倒是帮温平允省了不少力气。”

真不知道她母亲的尸t里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尸骨都已经火化了,就算要解剖也是不可能了。

谢征得在半夜十二点之前回到部队,温凉年仔细一算,自己也只跟谢征相处不到一天。

这就是跟军人谈恋ai需要克服的,温凉年很早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等到真的要面对这个情况时,心里特别难受。

睡前梳洗完后,温凉年躲在棉被里发呆,想去跟谢征说话,却又觉得不合适。

她以前压根没有谈恋ai的经验,也不知道跑去缠着谢征的话,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不够稳重?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外头传来谢征的声音,“凉年,是我。”

温凉年从棉被里探出头,“怎么了?”

“没什么,想在回部队之前过来和你说说话。”

温凉年坐起身,“进来吧,门没有锁。”

谢征闻言,扭开门把进了门,见温凉年一副准备睡觉的模样,顿时有些失笑,在她的床沿边上坐了下来,“没打算陪我一会儿吗?这么没心没肺。”

温凉年的手指捏着被褥,嗫嚅道,“没有……我是不好意思打扰你。”

谢征笑了一下,“不,你多打扰我吧,很快就要见不到了。”

温凉年咬了咬唇,悄悄试探x地伸手去握他的手指,男人当然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反手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

他的手掌宽大,手指骨节分明,指腹带着些许粗粝的薄茧与不明显的疤痕,和她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掌相b之下粗糙很多,可她偏偏看得心跳加快,不敢抬眼直视谢征的双眼。

曾经喜欢那么久的人,终于成了她的交往对象,哪能态度不慎重不小心。

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让她还是有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好像还在做梦似的,只要眨一眨眼,梦就醒了。

“好了,我该走了。”谢征低道,“这里距离部队要花上一个小时多的车程,得提早出发,你好好休养身t,有机会我就回来看看你。”

温凉年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合适,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看着谢征站起身,离开时还为她轻轻带上了房门,忽然觉得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他就这么g脆地走了?没有别的话要跟她说了吗?

温凉年心乱如麻,直到她听见外头传来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她才匆匆忙忙跑下楼,连穿鞋都顾不上,推开大门就跑了出来。

结果她发现谢征并没有直接驾车离开,而是故意发动引擎后,半倚着车身站在那儿等她自己出来找他。

男人眸底带着浅淡的笑意,见她一跑出来,立刻迈开长腿朝她走来,用力将她抱了个满怀。

温凉年紧抱着他,没忍住抬头瞪了过去,谢征只是低低一笑,俯首下来要吻她。

温凉年心头不住一颤,脑海中猛然想起白天时是自己僭越主动吻了他。

——她当时太唐突了。

就这么一瞬间,温凉年突然有了这年龄的少nv面对心上人才会有的羞怯神态,多少有些难为情,面颊烧得一片胭红,眼睫无措地忽闪起来。

男人注意到她突如其来的紧张和羞赧,便相当自然地捧着她的脸颊,将蜻蜓点水似的吻落在她额前。

“等我回来。”男人的声音低磁温柔,“想我的话随时发短信给我,我看到会尽快回覆你,缺什么就拿我的卡刷,我把卡放茶几上了,进屋后记得收好。”

“好。”

温凉年被他轻而易举地缓解了紧张的情绪,想了想后,她踮起脚尖,乖顺且大胆地对他撒娇道,“那你抱我回屋里吧,方才我急着出来找你,没穿鞋。”

谢征抬了抬眉骨,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温凉年被他俐落g脆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下意识地牢牢搂住男人的脖颈,任由他抱着自己回屋。

谢征弯身把她放在沙发上,伸手将卡拿过来塞进她手里,又拧了条sh毛巾给她擦脚,不忘叮嘱道,“我回来后要检查你有没有戒烟成功,明白了?”

温凉年缩起脚,抿着嘴直笑,乖乖点头,“明白了。”

温凉年久违地睡了一顿好觉,过去她总浅眠,听到一点儿动静就能醒,生理时钟半点变动不得,即便没上课也是在早晨七八点钟醒来,这次却难得一觉睡到接近中午,身心都获得充足的休息。

也许是心结被谢征给彻底解了,温凉年收敛了那些自我贬低的想法,按着谢征的叮嘱养好身子,尽力完成戒烟的任务。

之前她经常吃药又情绪不稳定,胃炎甚至数次复发,算是身子折腾得不轻,所以谢nv士动不动就给她煲些能够养胃补气的汤,说她t虚得多养着点,况且俄罗斯最近天气逐渐转冷,不好好补一下身子肯定要着凉。

除此之外,谢征虽身处军营,没法天天顾着温凉年,便特意让丹汀帮忙盯着她戒烟瘾,丹汀也没意见,反正等孩子出生后定要狠狠削谢征一顿,买个小衣服小鞋子什么的作为帮忙嫂子戒烟的谢礼。

即便见不到谢征,温凉年也不觉得心里难受,这就是跟特种兵谈恋ai要承受的,她早在十七岁那年时就想过了,而且谢征时不时会给她发消息,简略告诉她最近在忙集训或任务,若是发现她缺什么了,就直接网购快递过去,并没冷落她半分。

某次谢nv士看她出去签收快递,笑着调侃一句,“如何?我这孙子不错吧,对于在乎的人事物可细心了,这种男人在外打着灯笼也难找,嫁给这样的男人不会亏。”

温凉年耳根子有些发烫,嗫嚅了几句就赶紧抱着谢征给她买的n茶机跑上楼了。

谢征刚带队伍进行完模拟狙击作战训练后,坐在旁边歇息了几分钟,杨启慎也坐了过来,将手机屏幕上的照片递给他看,笑道,“哎,我媳妇给我发的超声波照片。”

谢征伸手接过来看了眼,笑了,“小伙子挺健康,上回nn陪丹汀去孕检时,说这孩子活蹦乱跳的,踢腿的动作很频繁,但还好入夜后很省心不闹腾。”

杨启慎点点头,“那是,我疼媳妇儿,理所当然我儿子也是个会疼妈妈的,他敢折腾他娘,等他出生后我得ch0i他。”

其他几个休息的队员听见他们的对话,也乐呵呵地凑过来问候杨启慎媳妇的情况,其中一个名叫张溪的嬉皮笑脸地冲谢征道,“什么时候谢队也娶个媳妇?咱们队里的人打光棍不打紧,可谢队的幸福不能等啊!”

另一个队员又马上接着道,“就是就是,谢队您是我们狼蛛队的希望,哪天有了对象请开始整个剧情大改,恐怖分子支线扭转成凉年顺利躲过危险了。

刚从语言学校下了课,温凉年赶上地铁去舞蹈教室上课,一到教室就去换衣间换上适合跳舞的练功服,开始压腿热身。

她将脚背向外绷直,一手扶着把杆,另一只手臂上举贴着耳侧,腰杆向侧并往腿部来回下压,落实立腰开髋。

李善倩刚进教室就看到温凉年在压腿,笑yy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温凉年也从镜里看到了她,主动打声招呼,“李老师。”

“每天都来得b我早啊。”李善倩看了眼时间,有些好奇地问,“以后考虑继续往舞蹈这条路走下去吗?”

“跳舞能让我放松心情,不会胡思乱想。”温凉年放下腿,换了另一侧继续做拉伸的动作,“是有考虑继续往这条路走下去的,我今年的高考成绩还行,可以去申请国外大学,不过有舞蹈相关的作品集肯定对我而言更有利。”

李善倩想了想,忽然道,“我最近受邀去秋季晚会进行民族舞的舞蹈表演,身边还缺个打杂的志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带你去亲眼看看整t舞台表演是如何运作的,你要是喜欢就继续往这条路走下去。”

温凉年笑了一下,“可以的,什么时候要去?”

“在这周六,是活动方邀请我去表演的,这次秋季晚会的规模不大,不是什么非常正式的表演。”李善倩说,“你后天下了课就过来这里一趟,咱们先过一遍流程,到时候不至于兵荒马乱。”

温凉年点头说好。

上完舞蹈课后,温凉年回到谢家跟谢nv士吃过晚饭,时不时掏出手机看了眼,仍然没有谢征的半点消息。

她对着之前与谢征的聊天记录发了一会儿呆,还是没忍住发了条信息给他,说了句晚安。

时间流逝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周六。

在秋季晚会开始之前,李善倩带着温凉年及其他的工作人员到后台去进行演出前的准备。

温凉年在场内场外进进出出,协助工作人员点名与联系舞者,而在第一场表演即将开始之时,舞台下面已经坐满了观众,座无虚席。

前面几场是当地俄罗斯舞团的表演,民族舞表演排序第四,目前所有舞者都抵达了现场,试衣间里人声嘈杂,催场的工作人员喊声此起彼落,待李善倩与其他舞者们上场时,温凉年刻意绕到前台去,找了处地方观赏表演。

李善倩本就是她在国内时就关注许久的民族舞老师,在短短一年内利用自媒t从一个名不经传的舞蹈老师一步步闯出了些名气,可谓是一个实力派的舞者,尤其李善倩擅长编舞创作,这正是她需要从李善倩身上学习的一部分。

只见舞台上的李善倩身段柔软,纱裙晃荡,流畅的舞蹈动作完全展现出本身扎实浑厚的功底,搭配着葫芦丝的背景音乐,格外有古典轻灵的韵味。

整支舞不过两分钟,温凉年却是越发欣赏民族舞的风格,以往她只是按着母亲要求去学的芭蕾,谈不上特别喜欢,可民族舞是她打从心里喜ai的舞种,不但要学会,还想把基础打得足够扎实,这次能在俄罗斯遇上李善倩,属实是非常幸运了。

表演一结束,温凉年又回到了后台,李善倩看到她就笑了笑,“如何?”

温凉年诚心实意道,“在晚会现场亲眼看到你的表演后,更确定想走这条路了。”

李善倩拍拍她的肩膀,温和道,“那就好,现在咱们表演结束了,接下来是你的自由时间,想去哪儿就去吧,九点时记得回来后台集合,我送你回去。”

“好的。”

温凉年点点头,看着李善倩又匆匆离开了。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估算自己还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时间,便先去附近摊位晃了几圈。

这次秋季晚会的摊位卖的都是小吃与一些手工饰品,或是那种带有俄罗斯风情的可ai摆件,大多数是华人摆摊,只有少数摊主是当地人,大抵是因为这次晚会本就是面向华人的。

温凉年还不怎么饿,g脆来回逛了几圈当做散步,最后看中了一只古风的玉兰花银se发簪,考虑到未来如果要拍摄民族舞作品集,装扮必定是不能少的,就g脆掏钱买了下了。

在她逛摊的期间,两个身形魁梧的中东男x迎面大步而来,像是压根儿没注意到温凉年似的,经过时撞了她一下,温凉年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下意识抬眼扫过去,恰好那个蒙面男也回头看向她。

温凉年很自然地将眼神随意掠过后方,又扭回头专注看着摊贩上贩卖的饰品。

这人不对劲。

那个男人带着黑头巾,下半张脸被深se布巾遮掩,双眼是浅棕se,皮肤黝黑,眼尾浮现几缕细纹,看向她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好。

温凉年这些年遇过不少恶人,也有些人对她动过杀心,b如川哥,b如陈彪,他们的眼神都是富含侵略x的,戾气格外深重,野x毕露且难掩杀意。

这个蒙面男人回头看着她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谁会在路上随便撞到一个路人就动了杀意?不是jg神病患就是心里有鬼,温凉年觉着是后者。

以前的温凉年可能不怕si,可现在的她惜命得很。

由于那个蒙面男人仍在凝视着她,她便主动找了个话题与摊主攀谈,故作毫不自知,直到蒙面男人的同伙出声叫他,他才回过身跟着对方离开了。

待那两个中东男x走远,温凉年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手心里都是汗。

她不愿意在这地方久待,心里渗得发慌,便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给谢nv士,说想要提早回去。

谢nv士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让她去附近的连锁超市等着,马上就来接她。

温凉年悬着的一颗心瞬间放了下来,她匆促地给李善倩发了条信息告知自己有事需提前离开,随即离开了人声鼎沸的秋季晚会,朝另一条街上最近的连锁超市跑去。

差不多在超市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她远远瞧见谢nv士开着车过来,连忙小跑步钻进车里,挽住她的手焦急地小声道,“我们快走吧!”

谢nv士发现她面se发白,也不再废话,当即发动车子朝回家的方向驶去。

温凉年频频回头朝秋季晚会的方向望去,依旧心有余悸。

直到车子终于驶离了市区,她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一直在无声观察她的谢惊唐挑了挑眉,见她似乎状态好了些,开口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温凉年用力搅紧手指,回想起那位中东男x看她的诡异眼神,又禁不住微微发起抖来,最后挤出来的话颠三倒四的,“我不知道……刚才我在晚会上遇到奇怪的人,他可能想杀我,看我的眼神很可怕,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别害怕,你现在是安全的了。”谢惊唐安抚着身旁的小姑娘,同时不慌不忙地伸手调整电台频道,直接转到了新闻电台。

此时俄罗斯新闻电台的主播正以流畅严肃的语气播报最新新闻,“……下面为您cha播一条重要新闻,今晚八点二十七分在莫斯科市中心举办的华人文化秋季晚会上突然发生了恐怖分子袭击事件,进行一场大规模屠杀,并挟持将近二十多名nvx人质,现场遇害人数恐超过两百多人……”

“nn,新闻里提到了什么?”温凉年问道。

她现今俄语虽有一定的基础,但新闻主播说话的语速过快,又用了不少专业艰深的词汇,她实在听得一头雾水,只能询问已在俄罗斯生活多年且jg通俄语的谢nv士。

谢惊唐的眼神逐渐y郁下来,但她很快地收回异样的情绪,轻柔拍了拍温凉年冰凉的手,“你提前离开那儿是对的,现在没事了。”

温凉年心底猛地一沉,意识到现在主播播报的最新新闻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好不容易回到谢家,温凉年甫一下车,就被守在门口的丹汀给抱住了。

丹汀挺着大肚子,心急地拉着温凉年的手反复检查是否有受到任何伤害,直到确定她毫发无损后,惊魂未定的喃喃道,“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温凉年反握住她冷冰冰的双手,轻声道,“没事的,我及时离开了秋季晚会,没有受伤。”

谢惊唐拎着钥匙关上车门,见两人还站在外头说话,便劝道,“外面风大,先进去说吧,别着凉了。”

温凉年应了一声好,小心搀扶着行动不便的丹汀进屋。

丹汀噘嘴,嘟囔着自己没那么娇贵,但还是乖乖由着温凉年扶住自己在沙发上缓慢落坐。

小姑娘很贴心,顺手给她拿了几个靠枕垫在腰后,让她能坐得舒服些。

丹汀光是从新闻看到秋季晚会遭到恐怖分子袭击的消息,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幸好温凉年没出事,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和表哥交代。

谢惊唐摁开电视,新闻记者正持续更新最新消息,提到俄军已派出军队镇压在场的恐怖分子,但有数名蒙面中东男x及其余二十多名nvx人质早已不知所踪。

同时,新闻台放大了几个从摄像头捕捉到的片段,其中就包含温凉年逛摊贩时撞到的那位领头的蒙面中东男x,他正抬脚用沾着g凅泥巴的短靴重重践踏一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nv人,并朝四处张望了几眼,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我猜谢征最近失联恐怕就是为了这件事。”谢惊唐说着,抬手指向电视屏幕上那个蒙面男人,“这个人的眼神不像普通的亡命徒,应该过去是有军事背景的,拿枪的动作、站姿及习惯都像个军人,老练得很。你们看到他在晚会开始之前一直在附近徘徊踩点了吗?他这是在评估人力及撤离出口,大概率拥有不错的反侦查能力。”

温凉年嘴唇翕动,低声说道,“我在逛摊位时被他撞了一下,他当时看向我的眼神让我心里发怵,所以我才会想要提前离开。”

“还好你离开了。”丹汀握紧她的手,关心道,“时间也不早了,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太多。”

谢惊唐也出声安慰,“早些休息,我待会儿给你热一杯牛n,会让你睡得更好。”

温凉年心里一暖,对两人道过谢,趿着拖鞋跑上楼。

谢nv士回过头,沉默着和丹汀对视一眼,半晌才开口,“这两个月来小杨也没有联系过你?”

丹汀发着愁摇头,“完全没有,他只和我说了句有紧急任务就消失了。”

她的预产期就在下个月,也不知道杨启慎是否来得及参与孩子的出生。

想到自己之后可能要独自一人承受分娩的疼痛,她就心里不踏实,尽管身边有谢nn和温凉年照看,可终究没有孩子的父亲在旁陪同。

当年她和杨启慎的相识是源于谢征的牵线,她对这个风趣忠厚的男人一见钟情,即便知道特种兵这个职业特殊,无法时常陪伴自己,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个男人。

先前丹汀和温凉年聊起这类话题,刻意提前给她打预防针,告诉她和军人谈恋ai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不外乎就是要独自克服所有困难,自己排解孤独和情绪。

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听完,才轻笑道,“我知道的,这些我早在十六岁那年都想过了。”

丹汀闻言,心底略起波澜,难免有点诧异。

十六岁,竟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谢征。

由于市中心刚爆发恐怖分子袭击事件,语言学校紧急宣布停课,温凉年也在事发隔天收到李善倩的消息。

李善倩告诉她,她那时在表演后暂时离开晚会和朋友们去餐厅吃了顿饭,恰巧幸运的避开这一起袭击事件,后来她得知温凉年已提前回家,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至少她这次带去秋季晚会的人都平安无事。

在家里休息的期间,温凉年依旧持续关注新闻,期望能从中看到更多关于军方的其他消息,可惜新闻并无提到更多细节。

眼看预产期即将来临,丹汀越发忧心忡忡,时常0着自己的肚皮发呆,温凉年和谢nv士也按照医生的建议ch0u出更多时间陪伴孕妇,和肚里的孩子说说话。

有时候宝宝会踢踢小腿表示回应,或是小幅度的打拳,某次在温凉年0着丹汀的肚子陪她聊天时,还被小伙子忽然砸过来的拳头吓了一跳。

温凉年不自觉缩了缩手,不敢随意触0。

丹汀牵着她的手重新摁上自己的肚皮,柔声道,“将来你有孩子的话,要尽早习惯和孩子互动的过程,别错过这个练习机会了。”

温凉年讷讷道,“什么练习机会?”

丹汀促狭地眨眨眼,“哦,忘了你和谢征才刚交往呢。”

温凉年脸颊一热,赶紧迅速转移话题道,“怀孕是什么感觉?”

丹汀仔细回味了一下,“尿频、总是肚子饿、嗜睡,以及情绪变化极大,不过怀孕是一个身分转变期,以往我的重心只会放在自己身上,现在我反倒要考虑孩子,学会成为合格的母亲,甚至需要克制yuwang及牺牲自我,所以以一个nv人的角度来说,生孩子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你愿意。”温凉年轻道,“你甘愿承受这个生命的重量。”

丹汀眉眼弯弯,“是啊,谁让我乐意。”

生命里会多出一个重要的人,多一个血缘的羁绊,多一份对未来的希望,孕育新生命这件事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何尝不是一种宝贵的特殊能力?

“总之哪有母亲不ai孩子的,大多是ai的方式不对罢了。”丹汀捧着大肚子微笑总结道。

温凉年只是笑笑,垂下眼帘不作声。

在温凉年的印象中,徐俪俪从来没有对她展现出所谓的‘ai’,所以在母亲还活着的那段时间里,她从始至终不曾t会过被人偏ai的感觉。

温凉年心头微动,没由来地想起了谢征。

她想他了。

一周后,丹汀在预产期间迎来了孩子的出生。

在前往医院产检的路上,丹汀毫无预警地开始有了规律的g0ng缩,抓着温凉年的手又是疼痛又是惊喜的说,“也许我们今天就能见到宝宝了。”

温凉年立刻反握住她的手,感觉nv人的指节温暖,正兴奋地微微颤抖着。

“这么刚好。”谢惊唐双手握着方向盘,沉着的面孔也浮现一丝笑容,“再五分钟就到医院了。”

她们的家距离医院不远,一抵达医院,谢nv士和温凉年立刻带着丹汀去做检查。

由于已经开了两指,医护人员安排丹汀进行灌肠和备皮,并在进入产房后打无痛针准备分娩,温凉年则和谢nv士在产房外等候。

大约过了四五个小时后,丹汀顺利生下了白白胖胖的男宝宝。

虽然俄罗斯人没有坐月子的概念,不过考虑到丹汀産后需要休息的状况,加上医院的供餐不差,谢nv士让她在医院休养两天,又折返回家一趟替丹汀收拾换洗衣物去了。

温凉年特意拿手机叫了外卖想给丹汀补充营养,当她回到病房时,刚生完孩子的黑发nv人正做在病床上,弯眸温柔凝视着躺在怀里的宝宝,见到温凉年来了还jg神极好地向她招手,“刚好我饿了,你给我买了什么吃的?”

温凉年将拎在手里的鱼汤放在床头,笑道,“是鱼汤,我上网查过,鱼汤可以帮助刚生完孩子的nvx尽快恢复身t。”

“好,那你先帮我顾着孩子。”丹汀抱起孩子,轻轻递交她手里,一边教她抱孩子的方法,“手掌虎口托住宝宝头颈后面,手臂撑着他的后背——”

温凉年第一次接触新生儿,难免手足无措,在丹汀仔细的教导下才成功以更为妥当的姿势抱起孩子。

宝宝身t软绵绵的,双颊通红,躺在她的臂弯间乖巧酣睡,身上散发出一gu甜腻的n香味,五官看着像妈妈多一点。

温凉年怔怔地看着婴孩幼neng的脸蛋,忍不住心头一软,对这个孩子是越看越喜欢。

“宝宝叫什么名字?”她不自觉用气音说话,生怕自己不小心吵醒了小宝宝。

“孩子的爸爸说,儿子的名里要夹带我名字里的其中一个字,就叫杨汀。”丹汀叹息一声,“可惜阿慎一直没有消息,到现在都联系不上,没能参与儿子的出生。”

温凉年安慰她,“你先给孩子拍个视频发给他,等他有空了,一定会尽快ch0u时间回来看孩子的。”

丹汀轻哼一声,“nn离开病房前就帮我发视频给他了,看他什么时候回复喽。”

温凉年轻笑,心里也暗暗祈祷着,杨启慎能尽快看到这则好消息。

只要杨启慎报平安了,那便代表谢征那边的任务已顺利结束。

很幸运的是,在丹汀出院的第五天,杨启慎回来了。

一身破损军装的寸头男人风尘仆仆地敲响大门,是谢nv士开的门,他急急忙忙和谢nn打了声招呼,随即迈步就冲向坐在客厅逗着宝宝玩的丹汀,牢牢搂住了许久不见的妻子,声音嘶哑地开口,“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丹汀瞬间红了眼眶,又哭又笑地腾出一只手去捏捏他削瘦的脸颊,哽咽道,“你怎么忽然变丑了,瘦了好多……你没受伤吧?”

“别担心。”杨启慎低头亲吻她的脸,“这次的任务很危险,幸好我们救下所有的人质,顺利捉到了恐怖分子的头目。”

由于特种兵的身分,任务细节他不方便说太多,最多只能拿新闻播报过的内容简略告知妻子。

谢惊唐端了一杯水递给他,适时开了口,“辛苦你们了,不过这次你能回来探望丹汀,应该事情已经都告一段落了吧?”

杨启慎知道她在关心谢征的情况,连忙说,“您可以放心,他没事,我正好也想替他和凉年报声平安,她人呢?”

丹汀抱着孩子说,“她去打工了,估计这个时间点快回来了,你快说说他的状况如何,他有受伤吗?”

杨启慎抹了一把脸,结结巴巴道,“他是第一线人员,是受了点伤……”

谢nn打断他,“严重吗?”

“我们在活捉恐怖分子的头目的过程很是凶险,几乎可说是九si一生。”杨启慎道,“他的右臂粉碎x骨折,肩膀被砍了一刀,腹部中两枪,目前还在医院进行手术。”

谢惊唐担忧地轻皱眉头,拿出手机给温凉年打了通电话。

此时温凉年正在服饰店里进行拍摄,她穿了件露背的绿se极简长裙,倚在窗前按照摄影师的指示变换动作。

在手机铃声响起的那瞬间,她心有所感地侧眼瞄向更衣室,趁着摄影师告知她可以稍作歇息的空档钻入更衣室,匆匆接起电话。

“nn!”温凉年难掩雀跃,压低声音问道,“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好消息吗?”

电话里的老妇停顿几秒,轻轻说道,“杨启慎回来了,但是谢征受了伤,正在医院接受手术。”

她心头一凉,“还好吗?他的伤重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响,似乎是杨启慎在说话,她心急如焚地等了许久,才听见谢惊唐安抚她,“放心,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长官说谢征手术结束后可以回家养伤,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他了,剩下的等你回家再说。”

温凉年悬着的一颗心略微放下了些,哑着嗓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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