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一看见你就给忘了,你爷爷在家呢,他知道你今天从基地特训完特地回来的。这老头,明明也记挂着你呢还装着派头。”
贺奶奶搂着贺九山的胳膊,笑眯眯地,“家里来客人了,你爷爷正和人家说起你呢。”
那眼神落到贺九山的眼里,就是一个意味深长来形容。
转到正厅,贺司令正坐在沙发东边位置的主座上,面对贺九山北边的方向坐了一个军官,差了贺司令一辈的年龄样子,肩章上一穗三星,上将。
“九山,这是济南军区第31集团军副军长,这可是你爷爷我以前的战友啊,你该叫他郭伯伯。”贺司令兴致高涨地跟贺九山介绍起他这位从前的老战友。
贺九山作为小辈,叫他一声郭伯伯也是理所应当,尤其是以前打过真仗杀过敌的军人。
“嗐,什么战友,司令员啊,我就是您的部下,给您打冲锋阵的大头兵;哪就值得上让您叫一声战友啊?”
“哈哈......老郭,你都老大不小了嘴皮子还是那么油腔利索!”
两人都大笑着,即使两鬓已饱经沧桑而斑白可谈笑间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从贺司令年过六十的身上更是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精神矍砾,身形伟岸,就像一个老大哥。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而比这种感情更为深重的就是扛过枪的生死患难之情,下过乡的同甘共苦之义。
郭明义望着贺九山,眼底是赞赏和激动,“这就是九山?真是青年才俊啊,刚硬结实的一汉子,够虎!跟司令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贺九山笑得大方自然,“哪儿能跟您和我爷爷比,您们俩碰过真枪上过战场,我还被一帮扛着空包弹的枪的人追得满山头跑呢。”
“现在能跟那时候比吗?咱现在是和平年代啦,哪有那么多仗给这些兵打。上不了战场,演习就是战争。我可是听司令说了,你自己申请去了狼牙,那个集训可是给军队选拔特种兵中的特种兵的啊,就我们那个军区,去了两百多个人,时间不到一半儿就唰了只剩一个了。你能扛下三个多月的训练还留到了最后的对抗演习,真是给你爷爷长脸了!”
郭明义止不住地称赞,他是真喜欢贺九山,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他身上的那股野劲儿,虎劲儿。
“没你说得那么好,最后不也是没能留住吗。”贺司令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还是对贺九山的表现很满意,他的孙子淘汰了前面一大批士兵,给他挣了脸!
“不管留没留到最后,这还只是个小练,以后机会多着呢。不像郭铭那丫头,参加资格都没有......哎?我们说着话,那丫头去哪儿了?”
郭明义聊了半天,发现他家那姑娘不见了,往周围狐疑地望了望。
贺奶奶凑到贺九山边上,兴冲冲地跟他说起了郭铭。
“你郭伯伯的女儿,长得特水灵一姑娘,可人家就喜欢当兵。再过不久,她跟你一样要上同一所军校了,所以你郭伯伯带她来看看军校和这边的环境。”
贺九山倒没多大兴趣,就是不知道她奶奶在旁边瞎乐个什么劲儿。
说话间,郭铭从外面走进来,正面和贺九山相对。她戴着一顶迷彩帽,短袖长裤搭着黑色的军靴,就像贺奶奶说的一样,是个军迷,利落干净的短发,非常符合电影里花木兰的气质形象,让人印象深刻。
贺九山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拎起行装,对贺司令开口,我先回搂上换件儿衣服。
去吧,贺司令点头。
爬上二楼楼梯口,拐弯处,贺九山无意间和郭铭的视线撞上,那是非常意外的一眼。贺九山桀骜不羁的眼神如羽毛般轻轻地掠过郭铭的脸上,然后收回,消失在楼梯口。
六年后,郭铭告诉贺九山,就是那一眼,再也装不下别人,这一辈子把她所有的爱恋全部尽数给了贺九山。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