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十公主说完,马才人冷笑道:“这么多年我怀疑过许多人,唯独没有疑心过她。想我们自幼同吃同住,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姚紫云,你真是好狠的心呐!”
“母亲,你不怪我吗?”十公主哭着问,“若是当初我没有把弟弟带出去,又或者我早些出来,弟弟就不会死了。”
从那之后,十公主落下了心病,变成了一个哑巴。
并且她总是觉得黑猫能够保护自己,所以时时刻刻离不开玄玄。
“不怪你,你又怎么会想到人心那么毒呢?”马春苹把女儿搂进怀里,“这么多年你也受苦了。错不在你,是姚紫云那贱人!”
“母亲,这么多年我常常自责,可是又没有勇气把当年的事告诉你。”十公主哭道,“我不敢跟任何人讲,我怕我们斗不过她。”
“好孩子,是我太蠢了。这么多年都认不清好歹。害得睿儿不能瞑目,也叫你担心受怕。放心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为他报仇。”马春苹目光灼灼,比桌上的灯烛还亮。
“可是已经时过境迁,况且如今外祖家也败了势。她又已经成为了六宫之主,我们还能怎么办呢?”十公主满是担忧。
“那又如何?我拼了这条命也不能叫她好过!”马春苹恨意难消。
“主子切莫心急。事情越是重大,咱们就越要从长计议。虽然是为八皇子报仇,可是也要顾虑咱们十公主才行啊。”林福妃从旁劝道。
马春苹听了不禁叹气,说道:“是啊,我如今实在势单力薄。”
林扶菲说道:“若是咱们有帮手就好了。”
一句话提醒了马才人:“你说的不错,要想成事单打独斗是不成的。我的确得找个可靠的帮手才成。”
天亮了,雨也停了。
马才人望了一眼窗外,对十公主说道:“你还得继续装哑,等到时机成熟再开口。”
又叮嘱红珠和林扶菲:“顾好公主,不会亏待你们的。”
二人忙说:“主子放心,奴婢怎敢不尽心?”
马才人掠了掠鬓边:“我有几日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实在是礼数有些不周,今日说什么也得过去一趟了。”
于是命人伺候自己梳洗了,到文华宫来请安。
皇后正在吃七宝茶,笑着问马才人:“吃了早饭没有?来一碗尝尝吧!”
马才人也不推辞,皇后待她总是与其他人不同。
比如心绪不佳的时候,别人来请安都不见,唯独她,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进来。
“皇后娘娘的气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梁景还是没有消息吗?”
“都快掘地三尺了,也不知他藏在何处。”
“莫非是已离了京?”
“倒不是没可能,已然让地方也同时抓捕了。我实在是没有料想会这样,无论如何也得给哥哥嫂子一个交代才是。”
姚家兄弟出事以后,马才人常常在皇后跟前陪伴宽慰。
所以她与皇后能很自然地谈论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