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被人诬陷栽赃已不止这一次了。”福妃继续说道,“远了不说,就说耿贵人那一回,计谋不可谓不机巧,陛下是亲自见证过的。”
“不错,那次御用监的永平佯装中毒,害死了五条人命,实在毒辣。”皇上当然还记得。
不但记得这一次,还记得丽妃诬陷福妃诅咒他的事。
永平的事虽然只是发生在宫中,但消息灵通的朝臣们也早都得知了来龙去脉。
朝堂上有几个不是人精?早就明白,耿贵人不过是个替死鬼。
可是明白归明白,想要活下去更得会装糊涂才行。
“这一次自然也一样,依旧是有心之人颠倒黑白,栽赃陷害。”福妃的声音虽然自屏风后传出,但依旧坚定有力,字字清晰,“刚才郡主娘娘说您失了外孙,而我的孙子却得了褒奖。
本宫只想说,万仪失了孩子的确不幸,可那纯属是意外。在当时那般混乱场面之下,局面已然不可控制。
而我的孙子不过是个懵懂娃娃,或哭或笑,都由不得人。我也只能说是陛下福泽深厚,感动天地,方才叫那孩子在当时有所征兆。”
“福妃娘娘,您这话可说的太敷衍了。什么叫万仪失了孩子只是个意外?当时那般混乱惊恐,出事不是在情理之中么?
我知道你本意是要皇后难堪,万仪算是被误伤。可终究是你设下毒计,才有了这般后果。这笔账我是必须要和你算清楚的!
另外也不要说小孩子哭笑都不由得大人,打他他自然哭,哄他他自然笑。他当时被蓝凝抱在怀里,想让他哭还不容易?”
“郡主娘娘,你是否想过,这件事的主谋本就另有其人。这人自然也是针对皇后,毕竟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难免会有人心生怨怼,伺机陷害。
可从来做坏事的人都难免要拉个顶罪的,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所以葛青被抓之后便交代出来了我。
可如果真的是我指使葛青做的,难道事先不会想到万一事情败露了,好让他交代出别人来为自己脱罪吗?
换句话说,如果我真的决定利用葛青,也必然会牢牢拿住他的把柄,让他即使落网之后也不敢说出我来。
当时在皇后的生辰宴上,已然闹得天翻地覆。本宫当时在场见到那样的情形,焉能不给自己想退路?
又怎么会容葛青在事发在半个月后还活着?早想办法在宫外弄死他了。
如此便可干净利落永绝后患,是不是这个道理?”
“福妃娘娘,你说有人陷害你,可有证据?”茂陵郡主质问道,“至少你刚才说的那篇话,还是不能叫我信服。”
“那不知除了葛青的证词,可还有别的证据,证明是本宫指使的他么?”福妃也问,“本宫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被栽赃的。”
“证据是有的,葛青交出了卫忠给他的三千两银票,并且葛青愿意和卫忠当堂对质。”商启言说,“且还有六名人证,作证葛青的确与卫忠结交,以及得过福妃娘娘给的许诺和好处。”
“既然有证人证物,那就先带上来。”皇上说,“看看这些东西和人能否真的证明确有此事。”
上堂作证的人有和葛青一起当职的侍卫,还有他的朋友,以及宫女太监。
“卑职曾在宫中数次见到葛青和卫总管在一处说话,两个人不知在密谈些什么,见到人便立刻打住话头,不再往下说了。
卑职也曾经旁敲侧击问过葛青,但他的嘴很严,每次只是拿话搪塞过去,从不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