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陆英总是宣扬一些清高言论,皇甫葛更将他视为知己。
几次相谈之后,皇甫葛便将他请到自己家中。
因为陆英说自己人地两生,又住不惯客栈。
皇甫葛好心,想着自己家里房舍众多,也不差借给他一间。
闲暇时二人也可以多讨论讨论医术药材,岂不两相便宜?
他自然是凡事都往好处想,却不想陆英这个人早暗怀了鬼胎。
当时他到了皇甫家,皇甫葛便将他引荐给骆冬青,因为他和陆英兄弟相称,如今他到自己家里来,当然要见见女主人。
骆冬青在见了陆英第一面后便告诫自己丈夫对这个人要多加一份小心。
然而皇甫葛却一派天真,还笑妻子多心。
说陆英因为经商的缘故,多少带着些世故圆滑,但那只是表象。
实则他也是个研医成痴的家伙,有许多看法见地同自己不谋而合,感觉就像是失散了多年的兄弟一般。
骆冬青对陆英自然谈不上了解,因为二人也只是刚刚见面而已。
但她就是没来由觉得陆英这个人心术不正。
她仿佛从他彬彬有礼的举止中感到野兽的贪婪;从他温文尔雅的神态里窥见鹰隼的狠厉。
这感觉稍纵即逝,快到如一片雪花落在火炭之上,不及眨眼,便消散无踪。
因为这感觉来得太快且没来由,骆冬青也不好太过坚持。
毕竟丈夫作为一家之主,已经将人带了来,总不好再赶出去。
陆英住进来后颇算得上安分,既不四处乱窜,也不带不相干的人回来。
出去应酬若是太晚便住在客栈里,隔三差五带礼物给府里的人。
如此没过多久,皇甫家的上下人等便都认定了陆英是位君子。
就连骆冬青也以为自己当初实属小人见识,暗暗心生愧悔。
陆英毕竟是要做生意的,他请皇甫葛帮自己收药材,因为是宫里头要用,必须得是上品中的上品才行。
而这差事对于皇甫葛来说并不难做,他是内行人,又不是门外汉。
陆英答应给他分三成利润,皇甫葛不答应,他不想赚朋友的钱。
但陆英也十分坚持,他说自己做的是生意赚的是钱,若不懂得施利于人,那岂不成了钱蠹了。
二人争执了好久,最后皇甫葛答应收一成利润。
此时骆冬青恰好有了身孕,她和皇甫葛成亲数年,一直未曾生育。
二人都是医家出身,自然也因这个好一番诊治。
但诊来查去,二人的身体并无大碍,并非不孕不育。
因此便只好归结为缘分未到。
谁想不早不晚,这孩子竟在这个时候来了。
骆冬青因为头晕,恶心等症状,一时顾及不到丈夫。
谁想一场横祸迎头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