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你趁早歇了心吧,别攀不上高枝,掉下来摔死!”
“姐姐真会说笑,我到这儿来不过是临时应承,完了手里的活儿还要回到八局去。我能攀什么高枝呢?”薛姮照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香橼笑了。
香橼把脸一别,冷哼道:“你当然不屑巴结我们贵人了,别说是这里,就是到贵妃娘娘跟前儿伺候不也还是个下人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想离了这里,真是想瞎了心!”
薛姮照见套出她的话来就不再做声了,而香橼还以为自己说中了薛姮照的心事,不由得暗暗得意。
随后秋梨等人回来了,香橼便问绿枣:“春桃姐姐再有半个月该过生日了,你说我送她些什么好?”
“往年不过是送一样自己的针线,你若是懒得做,去小厨房给她要上两道菜也使得。”
“我倒不是懒得动手,只是想着年年都送针线,没什么新意。”香橼说,“你也知道上些日子我欠她个人情。”
“这也没什么难办的,你托个能出宫的小太监,去那个叫觅芳踪的胭脂铺子,给她买上一盒香浸胭脂膏子,不比什么都强?”绿枣一边抻着自己的衣襟一边说。
“对呀!这东西又小巧又拿得出手。”香橼听了高兴得直拍手,“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果然什么事儿都得问过你。”
薛姮照瞧着香橼自己是个没主意的,总喜欢跟着绿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随后秋梨也插进话去,几个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议论。
薛姮照安安静静地上好了花绷,用枣心笔(古代铅笔)在花绷上一笔一笔描出绣花的轮廓。
那笔的颜色极浅,隔远了是看不见的。
就像有些事,轮廓已然有了,只是有的人能看清,而有的人看不见。
到了下半天,薛姮照抬起酸软的颈子,放下针线,尽力舒展了一下胳膊和腰身。
此时屋子里只有她自己,她寻出一块纸头来,快速在上头写了几个字。
然后把纸头搓紧,变成一根小小的纸棍,藏进了衣缝里。
等过了一会儿,秋梨从外头进来。
薛姮照笑着跟她商量:“秋梨姐姐,我能不能回去拿两件换洗的衣裳?今日出来的匆忙,不知还要在这儿待几天。”
“你去吧,从后门走。”秋梨说,“别太晚回来就成。”
“多谢姐姐体谅,我去去就回。”薛姮照向她道谢。
“那么客气做什么?”秋梨笑了,“香橼的脾气有些硬,有时说话不防头,你别放在心上。”
“香橼姐姐心直口快,这样的性子是好的。多谢姐姐宽慰,我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的。”薛姮照说完就出来了,回到针工局去找池素。
“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问了刘公公才知道。”池素拉着薛姮照的袖子说,“听说你这几日都要在那边,你是回来拿衣裳的吧?”
“你现在也能料事如神了。”薛姮照打趣她,“走吧,帮我回去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