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案子需要去临市取证,严路想一个人去,老张看她最近状态不好,不放心,就陪着去了。
两人直奔被告人户籍管辖派出所,但管辖派出所以没有立案为由不予出具。
这种事情在过往的取证经验中不是没有发生过,的确会浪费时间和精力。
严路跟对方费尽口舌,还是无法达成一致。
两人从派出所出来,泄气。
阳光照在二人后背上,二人望着大街,汗都干了,束手无策。
第一次来这里取证,实在没什么关系可用,电话打来打去也没什么回音。
后来,可能是他们良心发现。
那位振振有词的女警出来把他们俩招了回去,“你们俩来吧。”
她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扫了几遍。
严路和老张也互相看看,不明就里。但且见机行事,事情办妥了就好。
磨蹭一上午怎么都不给出具的证明瞬间拿在了严路的手中。
“谢谢。”严路说。
女警笑一笑,“这也是上面的意思,一般情况,我们没有权利开给你们,请你们理解,这不是我个人的本意。”
“我知道。”
费尽周折,总算拿到了东西。
他们走了。女警接到电话,“已经给他们了,嗯,我明白。”
女警默默记下这两个人还有被告人的信息。以备下次他们再来的时候,尽快配合。
“你给谁打电话了?”老张问。
“就那几个人,都说尽力,但没消息。”
“那他们怎么回事?”
“谁知道,可能被我们俩搞得烦了吧。”
“嘿,那就没白浪费唾沫。”老张吹起口哨。
回程路上,老张睡得口水直流。严路眼睛干涩却睡不了。她养成习惯了,在车上基本不睡,除非困得受不了。这是余辉给她培养的习惯。他说,路上要保持清醒,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要轻易相信他人,任何人都不行。
两人急着回程,却逢大雨。这些日子,雨下个没完。
老张被严路推醒,擦擦口水,迷茫地看着窗外,“怎么了,怎么停了,没到啊?”
“雨太大,走不了了。”
司机师傅回头说:“走不了啦!太大了,你们坐什么车都没用。明天再走吧。”
“啊,那行。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老张立刻清醒过来。
严路不愿意外宿,可没办法。
这里还是市区,有宾馆。老张开了两间房,一人一间住隔壁。
“小路,有事儿叫我啊,我困死了。”老张进门前,哈欠连天。
严路点点头,依旧是一副不可侵犯的英姿飒爽的女青年模样。真是个自我管理很到位的人。
“我知道。”
两人各自进门。
严路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手机。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十年了,她备受失眠困扰,每到夜里,是最折磨人的。
推开落地窗,阳台上一片清凉,雨水的腥味扑了满鼻。
她裹着浴袍,站在阳台,细雨轻轻落在她的脸上。她闭上眼睛。
楼下划成格子的停车位。有辆车亮着车灯。她才望过去,灯就灭了。
但司机始终没有下来。
严路看了半天,也没人出来。
她裹紧浴袍站得渐渐直了。
她盯着那车,就像用眼神能锁住它一样。她抓了房卡就跑出去。
电梯停在二十三层,下来还需时间。她急得快要烧着,从安全通道一口气跑下十楼。
老张听见一声响,出来敲严路的门,没人应,打她电话也没人接,电话就在房间里响。
宾馆大堂奔出来一个穿浴袍的女人,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