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步,随口问道:“家里有学生啊?我也是法学院的。”
她兀自示好,却没得来他任何回应。
他把那张纸卷一卷揣进裤兜,什么也没和她说,甚至连谢谢也忘了。
丁盛走出去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姑娘,他把课程表撕碎,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和上次一样,丁盛先搭了一段三轮车,然后换乘五路车,坐了三站地,在纺织厂站下车。
这里已经没有纺织厂,当年的纺织厂早就变成了仓库。
仓库前面有条小路,走到头有一个修鞋铺,丁盛走进去,挡了大半阳光。鞋匠在眼镜后头抬起眼,“修鞋啊?”
“嗯。”
丁盛把兜子往地上一放,“一双运动鞋,鞋帮开胶了。”
鞋匠拿起来看了看,“半小时来取。”
“行。”
过了半小时,丁盛回来取鞋。鞋匠正在忙,请他先坐下,“还有几分钟,你先坐着等会儿。”
“不着急。”
丁盛坐在一个小板凳上。
路旁行人寥寥,偶尔有骑自行车的经过。
鞋匠对他点点头。
丁盛看着空荡的大街,低声说:“利索点,老丁不能总来。”
他的声音似乎瞬间回春了一样,毫无苍老之色。
“怎么了?”
“麻烦。”
丁盛忽然咳嗽起来,马路对面有个妇女,拎着一双皮鞋。很快她就进来了。
“帮我看看,我鞋底儿掉了。”
“稍等啊。”鞋匠把修好的鞋交给丁盛,“十块钱。”
丁盛交了十块钱,走了。
等店里没了客人,鞋匠找个隐蔽地方,展开十块钱,里面夹着一张纸条。
“卧龙瀑布。”
鞋匠点起打火机,将纸条烧成灰烬。
李素下了火车,有李雷在等她。和秦剑在火车站分别后,她只身来到这里。她有些失望,她是本地人,秦剑竟没问她一句,拎着包要去哪里。可能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她是哪里人吧。
李雷接过姐姐的包,“路上顺利么?”
李素拍拍裤子上沾了一路的灰,“挺顺利。”
“那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还没吃吧,带你去吃炸串儿。”
“行,化悲愤为食欲。”
姐弟俩在火车站附近吃了起来。三楼小店,门脸挺小,人竟塞得满满的。
“姐,这里是本地人推荐必来的地方,你别看它地方小,但也有二十来年了。有的都孩子妈了还回来吃呢。”
“有没有那么夸张,那都是网上吹的。”
“不不,姐,你尝尝嘛。”
这里的炸串和其他城市的确不太一样,李素只吃过油炸的,没吃过这种炸完了还浇上一层汤汁的,的确很香很好吃。
李雷这马屁拍得挺到位,心里高兴了。
上次大街吵了一架的事,姐弟俩都没再提。两人之间默契得很,李雷总会先低下头来。
“明天咱们先去科技馆,然后去爬山,领你去瞻仰瞻仰卧龙瀑布。”李雷抹把嘴,喝了一口花生露。
“你都安排好了?”
“嗯,我朋友说这里还有挺多玩儿的,但都没啥大意思,还不如去亲近亲近大自然,爬爬山看看水。”
“行,什么地方,远么?”
“不远,就在乡下,还有羊汤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