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闹成了这个样子,舅妈的头发已经乱七八糟,舅舅的脸颊上也有了伤痕。听说事情已经调解私了了。但舅舅与舅妈没有离开,垂头丧气地坐在派出所外头的台阶儿上。
舅舅愁眉苦脸地抽烟,舅妈头发也懒得理,看着大街愤愤不平。
严路和阳阳赶到的时候,舅舅踩灭烟头,语气里还一股火儿。
“你那个舅妈,把你那一万块钱都输进去了。”
阳阳神经脆弱,一听这话就先哭了。
“妈,你怎么能这样呢?”
舅舅拍拍裤腿,憋了半天的火终于找到了观众,他指着这个和他过了半辈子的女人说:“我早说了,钱给了她就是败光,这个家,迟早要让你给弄散了!”
舅妈忽然炸了,“你全怪我么?是不是你让我拿的那一万块钱,他们合起伙来骗我们钱,错的是他们,你在这骂我是怎么回事?阳阳,你都不知道你爸刚才怎么打的我,就在大街上,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打自己的老婆,要不是有人拦着,我今天的命都没了!”
阳阳越听越绝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严路搂着阳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
阳阳哭得不能自己,憋了许久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能不能消停几天,让我好好学习,等我考上大学不行么?别人家的家长天天陪读,你们从来都不管我。我姐那一万块钱是她辛苦钱,够她交三年学费了,这一下都被你们败光了。你们也太过分了!”
“好了阳阳,别说了,没钱可以在挣嘛。”
严路很怕人家吵架,这会儿她也没什么发言的立场,只能劝一劝。
阳阳越说越委屈,哭得越来越厉害。路边围观的群众三个两个地把他们围在中间,指指点点。
舅舅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舅妈成了众人一致批判的对象。
一个两个的路人开始说闲话,舅妈火大,蹭一下站起来就要跟人家打架。
严路和阳阳拉架,舅妈回过神来,对着严路开始吼起来,“我们家的事儿,你在这儿干吗呢?看我们笑话是不是?”
“舅妈,我们先回家好吗?”
“咋的,闲我给你丢脸啦!我这个后妈可当不起了,一天天被你们所有人使脸色。你们都给我滚,滚出我的家门。”
这些话,应是早就想说的吧。他们一家三口,唯有她这第四个人是个外人。该滚的不就是她么。
舅舅忽然站起来,二话不说,揪起媳妇的头发揍了一巴掌。
严路和阳阳赶紧上去拉架,可两人打得厉害。舅妈挣扎时全没分寸与套路,拳脚并用,好几次打在严路的脸和肚子上。
后来是围观群众,和派出所里的警-察给拉开的。
折腾到最后大家都累了。舅妈一气之下回了娘家,舅舅不知去向。严路陪着阳阳在家里,学习也学不进去,睡觉也没人睡得着。
严路早把余辉忘到了一边,等她想起来的时候,电话已经响了第五次。
余辉严苛的要求,她很想一口拒绝。可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实在是没了那个底气,对着电话匆匆解释了一番。
严路安抚了阳阳的情绪,与她说:“阳阳,我现在要出去做事,不能陪你了,你一个人行么?”
“行,你走吧。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了。”阳阳抹掉眼泪。
“姐,你男朋友对你好么?”
严路揉揉她的脑袋,“我哪有什么男朋友?”
“借你电话这个不是么?”
“不是。你别胡思乱想了。作业不想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