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伸手把他眼睛捂住,小声说:“别这么凶嘛,我害怕。”
花朝说完把手拿开,师无射就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花朝看着他的脸,又伸手在他左脸上的伤疤摸了摸,做了个决定。
她捧着师无射的脸,亲了一下他的唇,而后说:“你杀了谢伏,我可能也会死。”
师无射猛地睁开眼睛,花朝赶紧说:“不是我心软,也不是我对他余情未了!”
她凑在师无射耳边说:“因为我和他的命,是连在一起的。”
这件事自重生以来,花朝只对至亲花良明说过。现在她心甘情愿对着师无射倾吐。
不过她也不会说出重生这一类的话,只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受伤我也会疼,虽然没有伤口。你要是杀了他,我万一也死了怎么办啊?”
师无射震惊之情溢于言表,片刻后怒火自眉心蒸腾。
“他竟敢对你用邪术!”师无射说,“那便更留他不得!”
花朝立刻把师无射脖子搂得更紧,道:“不是,不是他。”
她说:“谢伏他不知道这件事儿啊。”
“你想想他那个野狗性格,要是知道,早就以此威胁了……”
花朝捡着能说的,再编一编,将谢伏和她之间的关联细细解释清楚了。
师无射眉心拧着,就没有松开过。
花朝说完了,还把花良明给她炼制的丹药拿出来给师无射看了。
“他的血能让你不疼?”师无射问。
花朝点头。
师无射一手环着花朝肩背,一手转动药丸,看了片刻,他眉心渐渐舒展。
他对花朝说,“既如此,那我暂且不杀他。”
“这种邪术虽不知道会有何种后果,但也不能再任由他翻搅风浪牵累于你。你说明月长老为你去妖族寻解法,那我们便等一等。”
“若出了秘境还无法解去,我来帮你解决。”师无射看向花朝,眼中带着某种晶亮却慑人的光。
他有的是方法,将谢伏囚困,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朝因为解释清楚了,放松身体躺在师无射怀中,还抱怨道:“身上好疼啊。”
师无射又给她输送灵力,而后想到什么,问道:“所以谢伏被施鞭刑之后,你去看他,是取血炼丹?”
花朝点了点头。
师无射闻言又问:“你今日找谢伏,又是为什么?”
他明知故问,目光灼灼看着花朝。
“我是想废了他的,谁让他企图害你,他被我戳破还很猖狂,我就跟他动手了……哎!”
花朝说了一半,师无射又这么抱着花朝原地站了起来。
接着身形一闪,乘风急奔,几息的功夫,就抱着花朝来到了白天她和谢伏动手的地方。
山洞坍塌了一半,满地都是歪斜的石壁。
师无射目光扫了一圈,将花朝放在一块大石头上面,给两个人施了清洁术。又用结界把洞口封上了。
他的眸子在黑暗之中简直泛着野兽一样的光,他倾身凑近她,纤长的手指顺着花朝衣领,灵巧挑开一点,问:“你们白天都说了什么,跟我细细说来。”
花朝危机感爆炸,想起谢伏那些纠缠之词,知道现在师无射的状态,她但凡敢说一句,怕是不好收场。
她红着脸,摇头道:“没什么,他就说他是故意的,然后我就打他了。”
“你们在哪里说的?”师无射手向下。
花朝猛地抽了一口气。
瞪着眼睛看师无射,“我经脉还疼呢,你欺,欺负我?”
师无射面无表情,像一尊无悲无喜的神明,掌心的山峦随着他的挤压变幻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