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谦恭的呼吸稍微急促了一些,他将心中的不安和慌乱艰难的,缓慢的平复下去。
面色不变的转过身来到了案几。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拿兵符,而是在原地站了很久,脑子混沌一片,闪过很多画面,这让他的情绪越发的失控。
呼吸难捺颤动。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拿了,那么就是对沈悦的背叛,这可能会在两个人的感情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这时候,他第一次觉得迷茫。
心头沉甸甸的,犹如压了一块巨石,压的他几乎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浑身都焦急不安。
他俊美的面容毫无波动,后槽牙却咬的很紧,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额角现出了一道紧绷的青筋。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个时候最不应该心软。
原本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
他知道沈悦不会那么傻,怎么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就放在案几上,除非她是有意试探。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皇帝的病越来越重,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
如果这个时候不拿,那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沈悦可以等,因为她手上的筹码很多,她胜券在握。
可是沈尧瑾等不了,只要沈悦一旦登基,那么第一个就是拿沈尧瑾开刀。
那么多的皇子,却没有几个能担得上大任,成不了大器。
只有沈尧瑾,才可以救百姓于水火当中。
如果一定要选的话,那么……
程谦恭冷静了下来,微微颤抖的手拿起了冰冷的兵符,又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和兵符一模一样的木石。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天下。
男人俊美的眉眼在任何光线的屋内里越发的阴郁不明。
而原本一直都睡着了的人,此刻却睁开着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在男人转身的那一刻,她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男人武功应该很不错,走起路来没有任何的声音。
然后她感受到了床边袭来了温热的体温,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肢,缓缓的收紧。
沈悦假装不经意的翻了一个身,男人的呼吸一窒,浑身僵硬如同雕塑,等了许久,见沈悦没有醒来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男人又小心翼翼的缠了上来,亲密无间的贴在了一起。
她的后背贴着男人坚硬滚烫的胸膛,在床榻上睡了这么久,她的手脚都还是冰凉的,男人一上床就驱散了所有的寒冷,带来了温暖。
男人的心脏跳的很快,也许是因为刚做完坏事,又或者适应为紧张和不安。
沈悦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消失在夜色中。
——
沈尧瑾办了一场宴席,邀请了沈悦,可是等她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宴席上只有沈尧瑾一人。
鸿门宴。
这是沈悦第一个想法。
福安就在旁边,沈悦落坐了之后,他几乎是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