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的瞳孔微颤着，就连手都发颤起来。
“你想让我死吗？”
少女继续问，她好像只是单纯的疑惑，哪怕说到死这个字都没有半点的波澜。
宋砚看着少女平静幽深的眼眸，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你最好祈祷清珍没事！”
少女笑了一下，模样却尤其的冰冷：“死了才好。”
气氛有一瞬间就如同被凝固的一般，紧绷的好像随时都会爆发。
“你再给我说一遍。”宋砚的眼眸如同即将踊湮没毁灭一切的黑压压的风暴。
他实在没有想到少女可以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白清珍现在还躺在急救室，可是沈悦还好好的站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宋砚也可以猜出来，更何况他在赶来的路上也了解到了一些。
沈悦不心怀感激就算了，甚至还诅咒白清珍死了才好。
疯狂的怒气让宋砚的神色都有几分狰狞，他望着眼前少女如玉般的面容觉得讽刺碍眼无比。
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可偏偏在之前，他却对沈悦升出了恶心的谷欠望和……爱意。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都变得恶心了。
五指猛地扣住了沈悦的脖颈，他手指缩紧：“该死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沈悦，你真的让我恶心透了。”
呼吸被掠夺，少女的睫毛晃了一下，有泪水落了下来，她没有挣扎，乌黑的眼眸里染上了湿意，就如同湖面上浮起来的朝雾，朦胧又伤感。
宋砚被这样的视线看着，呼吸一窒，手上的力道下意识的一松，下一秒就被另一只手给甩开了。
姜巍把宋砚推到一边，他看了一眼少女脖子上青紫色的泪痕，忍住了上前去询问的冲动，漆黑的眼眸丝毫不显平日半点温情柔意。
少女僵硬地扶着墙，她低着头，颈脖上已经出现了明显骇人的淤青，显得脆弱不堪。
宋砚的右手微微的颤抖着，眼睛就如同被刺到的一般移开，胸口传来钝钝的痛。
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推开，医生和护士的身上都穿着蓝色的无菌服，宋砚先一步的上前，急迫地问：“她怎么样……”
“病人的脑袋受到了严重的撞击，脑挫裂伤，蛛网膜下腔出血，留下了严重的脑震荡的后遗症，情况不容乐观。”
话音刚落，身后就有护士推着推床出来，白清珍双眼紧闭，如同死人。
重症监护室的光线十分的昏暗，躺在病床上的白清珍带着氧气罩，她的呼吸微弱，只有心电图悄无声息的在一旁划过起伏的曲线。
宋砚和姜巍都在守着，沈悦就站在外面没有进去。
姜巍出去想抽根烟，看到了还蹲在地上的少女。
他走上前，看着狼狈的少女，神色冷肃，声音沙哑低沉：“回去吧。”
沈悦站了起来，她伸手拉住了姜巍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我害怕，你送我回去好吗？”
姜巍看到了她细长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宛如蝴蝶翅膀，脆弱的惹人怜惜，叫人想去抚摸一番，同时也更加容易引起残暴摧毁的欲望。
他抿着薄唇，眼里没事任何温度，最终姜巍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往前面走。
走了几步没有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他侧过头，“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