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巫兰没有拒绝,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秦邦彦略略松了口气,他努力无视心头的不安,告诉自己对方毕竟差点就死了,有些变化也是正常的,而且他做的很隐秘,之前不曾流露出一点杀意,所以“梁芷柔”应该没怀疑他。
但巫兰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我爹呢?我要见他。”
秦邦彦僵住。
他原本是想等梁芷柔死后,再把梁君壁控制起来,让他继续缠绵病榻,彻底陷入昏睡,好方便他把梁家的财产全部转入自己名下,到时候,等到梁君壁的弟弟梁无暇从外面回来,梁家早就成了一个空壳,而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梁家,脱离赘婿的身份,带着钱财远走高飞,重新开始。
梁家不过一届商贾之家,哪怕梁无暇对他心有怀疑,无凭无据的,也奈何不了他。
想到日后的美好前景,秦邦彦在梁君壁面前有些忘形,结果露了端倪被梁君壁质问,不得已,他只能找借口把伺候梁君壁的人全都支走,换上自己的人,变相地把梁君壁软禁起来,只等第二天梁芷柔一死,他就立刻给梁君壁灌下药,让他永远说不出话来。
如果现在让他们父女见面……
秦邦彦连忙说道:“夫人,现在太晚了,岳父已经安歇了。再者,你穿成这样去见岳父大人恐怕不大合适,不如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再去见岳父大人也不迟。”
巫兰不为所动:“那就等我沐浴之后再去见父亲。”
秦邦彦迎上她仿佛看穿了什么的视线,呼吸一窒,半天才艰难的从嗓子里憋出一句:“都听夫人的。”
一等婢女们开始伺候巫兰沐浴更衣,他立刻拔足狂奔,火急火燎地带着下人赶去梁君壁的院子。
梁君壁没死,不过看起来只剩一口气,离死也不远了,他一看到秦邦彦脸色就变了,浑身发抖双目赤红:“你这个畜生!”
“岳父大人,您息怒啊!”秦邦彦噗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我知道错了岳父大人,我鬼迷了心窍,我不是人!”他左右开弓,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扇了自己两巴掌,跪在梁君壁的床榻前悔过痛哭,如丧考妣,“岳父大人,求您原谅我吧,芷柔的死真跟我没关系啊!”见梁君壁更加愤恨,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一副随时都会厥过去的样子,秦邦彦赶紧道,“岳父大人,芷柔她还活着!”
梁君壁果然怔住:“你说什么?!”
秦邦彦索性一口气说完:“芷柔又活了过来,我发誓,若有一句假话定叫我天打雷劈!”
“芷柔在哪里?!”梁君壁突然坐起身子,伸手抓住秦邦彦的手臂,他久病在床,看起来只是个弱不禁风的文人,但此时力气却大的惊人,右手就像一把钳子似得牢牢地箍住秦邦彦,“芷柔呢?她怎么样了?我要见她!”
秦邦彦忍着疼:“岳父大人你冷静些,待芷柔沐浴更衣之后就会来见您,岳父大人,现在最关键的是您要怎么和芷柔说……”他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因为疼痛,这个笑容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