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贾珠有所感悟,一行人自出了开封,白天疾行赶路,晚上就宿在驿馆里。瞅着路上流民少了许多,大伙心里都很高兴。紧赶慢赶的,大年三十晚上终于到了通州。
眼瞅着赶不上回家过除夕,几人索性就在驿馆里乐呵了一回。驿丞让自家媳妇准备了下酒菜,就着烧酒送到四皇子院里,就见严将军和贾大人正在那里划拳。
四皇子握着一本棋谱,在一旁自己跟自己下棋。见驿丞亲自过来送菜,也难得露出个笑来,抬头道:“你也不必管了,好生过个年吧。”
驿丞听了连忙应是,这才恭恭敬敬退下。等出了屋子,见到屋外站得笔直轮岗值守的侍卫,心下不由暗叹:“不愧是王府亲卫,就是比那些兵油子强。”
一时又想到媳妇孩子还屋里等着,驿丞也不耽搁,连忙脚下生风地回去了。
却说四皇子屋里烧了热炕,严将军和贾珠划了一回拳,两人都觉着热,纷纷挽起袖子。严奎输了几回,已是饮了不少酒。
瞧着贾珠才吃了一盏,严将军开口嚷道:“贾大人,某一直以为你就是个书呆子,怎么划拳这么厉害?”
四皇子听了,停下手中的棋,瞧着严奎酒意上脸,就知道这位定是喝高了。
可贾珠今天也难得有些肆意,闻言只是豪迈一笑:“这可有什么,我从小玩到大的,自是赢多输少。不如咱们换个别的,玩什么老严你定。”
严将军一拍桌子,大声道:“那就打马吊吧!”转头就邀四皇子一起。
贾珠一听挑了挑眉:“干打多没意思,还得赢钱才好。”说罢从荷包里掏出个十两的银锭来,又问四皇子:“您说呢,殿下?”
朱清笑着颔首,伸手推开棋盘,让内侍也拿了银子来。严将军哈哈大笑:“爽快!”说罢“啪”地一声,也掏了银子拍在桌上。
于是三人又玩起牌来。
只可惜严奎的牌技也比不上二人。四皇子是计算流,算一算就知道别人手里大概还剩什么牌。贾珠则是手气极佳,老是摸到好牌。
结果就这么打了一轮又一轮,输的只有严将军。到了最后,严奎气闷道:“不来了不来了,咱们再换个!”
贾珠赢钱,颇是神清气爽。闻言挺起胸膛,强忍着才没露出个挑衅的笑来。论起玩的水平,这些人都是渣渣!
他今天就想赢严奎的钱,于是只顺着话说:“甚好甚好,但凭吩咐。”正好憋得久了,今天便陪他们玩玩。
严奎站起身来,取了个墙角花架上的大肚细口双耳瓶,又开了门让外头兵士折了几根细细的树枝,便要跟二人比投壶。
四皇子不习武,于此道不通,笑着摆了摆手:“本王就不来了,给你们作个裁判罢。”
于是好整以暇歪在炕上,只看二人比试。严奎想着贾大人一副弱鸡样,便大度地让贾珠先来:“某怕自己先投,让贾大人有心里压力。”
贾珠一听,倒也笑眯眯应了。
接过这微带寒意的树枝,他就知道这比箭要难投。无他,这玩意粗粝不光滑,且根根重量不同,很考验个人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