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兵喝了一口饮料,接着吃了两口菜,才看了看杜大用说了起来。
“我偷东西,一半是为了这一对兄弟,警官,你信不?”
杜大用把饮料举了举说道。
“王卫兵,我信!可是咱们不能带着情绪谈他们,这样会让我对他们产生一定的误导,你可能说着没啥心思,但是你的潜意识会让你专门挑他们不好的地方说,我要的是你稍微客观公正的来谈他们兄弟俩,明白吗?明白,咱俩就喝一点儿!”
王卫兵听着把饮料也举了举,点着头喝了一口。
“警官,就是我再客观公正的谈到他们兄弟俩,我都不觉得他俩兄弟是啥好人。”
“我小时候偷东西,一半原因是找他们兄弟俩冬天弄煤炭给我,他老子是二机厂锅炉房的,那会儿还是烧焦炭的炉子,二机厂那里焦炭堆了可不少,我们齿轮厂条件没有二机厂好,一到冬天,暖气也不够热乎,家里就得用煤炉子。”
“那会儿家里兄弟姐妹多,哪儿有啥闲钱买煤炭的,我那时候才跑到二机厂这边来的,二机厂条件好一些,暖气热乎,人家里弄点煤炭最多就是烧个水,炒俩菜,蒸个馍的。”
“这一来二去和他们兄弟俩就认识了!我想着让他们帮我弄点煤炭,他俩就让我去齿轮厂里面偷黄铜的刨花,他们负责卖了,给我三分之一的钱,其他的就给煤炭,还是烧了半会儿的焦炭。”
“我那时候也傻,齿轮厂管理的又不严格,刨花还是好偷的,那会儿还是用布袋子,不像现在是塑料袋,我是一偷一布袋子,结果在十三岁就让咱们齿轮厂保卫科给抓住了。”
“那会儿,我老子把我领回来一顿打,愣是让我三天都下不了床。”
王卫兵说着,咕咚喝了一口饮料,杜大用赶紧给他又开了一瓶。
“那次过了,我也不敢厂子里面偷了,结果他们又给我指了一条道,去线缆厂去偷线缆,那种未成品的线缆。”
“那会儿也不能全怪他们,我自己也晃荡着,口袋里又没钱,就这样偷了将近一年,愣是没人发现。从一开始的三斤五斤的,最后就是能背动多少就背多少,我就那会儿学会的飞檐走壁,真的飞檐走壁,一脚宽的围墙,我背五十斤,弓着腰跑都不会打个晃。”
杜大用真的给听乐了,罗新也是忍不住哧哧笑了出来。
王卫兵这会儿也摇着头笑了起来。
“到了十六岁,给抓住了,送拘留所待了十天,这俩兄弟都没去张望我一眼。不过那时候,他们说了一大堆理由,我当时也信了,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就是个大傻比。”
“确实挺傻的!”
罗新实在忍不住笑着说了一句。
“这都不算啥!我被判刑的那次,也是拜这俩兄弟所赐!揭武兵还好点儿,揭文兵才是蔫儿坏!坏的脚底流脓的那种。”
王卫兵说的咬牙切齿的。
杜大用实在想不明白,为啥这样了,00年聚会还能聚到一起去了,那会儿王卫兵岁数也不算小了啊。
不过想归想,杜大用并没有问出来,因为王卫兵现在说的是一个从小到大比较系统的过程。
“我是74年的,那年刚刚好是92年,那会儿深市不是改革吗!当时,揭文兵告诉我,可以跑去香江,偷着过去,他有路子。”
“那时候香江对我们影响有多大啊!成龙,周润发,梁朝伟等等,我掰着指头都数不完。我一听这个,就来劲了!真的,那会儿都说香江遍地是黄金,我是真的信。录像上面,动不动就是一箱子一箱子的钞票,看着不知道多得劲。”
杜大用和罗新也是连连点头,毕竟他们也是那个年代过来的。
“去嘛,就要弄路费啊!我那时候哪儿知道他俩骗我的,我就寻思着去哪儿能弄到钱,想来想去,只能去偷,要不然弄不来那么多路费。”
“当时揭文兵说我们三个人的路费要一千五百块,他们出路子,我出钱,去了以后,他们赚了钱,还我一千,我那时候寻思着能干!最后五百我也不能让人家给出了是不是。”
“最后主意打到我们齿轮厂厂长家里,他家那时候住三楼,厂长的房间就在下水的铸铁管子那里,就为这个,我研究了好些天,最后知道,厂长家清明时候要回去祭祖,我就寻思着那时候动手。”
“这个你们警察看我的档案也能知道,我就是想说个前因后果,你们要是听着烦,我就往后说。”
杜大用听着摇了摇手,罗新也跟着摇了摇头。
“好,既然你们不嫌弃,我就继续接着说,清明那天,厂长一家一出门,我就开始做准备了,他家那会儿还是钢窗啊,我得准备铲子把封窗户边的胶泥给铲了。还得有绳子,干鞋子,手套这些,要不然进屋你们知道的。”
王卫兵也是苦笑着和杜大用,罗新说道。
“进屋啥的都没问题,可是现金没找到多少,找了一个金戒指,我当时真的有些气馁了,一百多现金加一个金戒指肯定不够一千五啊。”
杜大用这会儿回想了一下档案上的内容,再次笑了起来。
(从昨天到今天,三十多小时被堵在北湖高速,西点五公里用了五个小时,三十二个半小时,全程跑了640公里,今天夜里无法更新全部,只能明天晚上补上三章,各位大佬,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