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衣着端庄的夫人,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迈步进来。
这位便是原主的大舅母——护国将军府的当家主母饶大夫人魏氏!
在第五惜走后,第五言便吩咐张嬷去饶家请人,因此,她没有半点意外。
可第五峻见到魏氏,还被如此斥驳,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只得松开了钳制住第五言的手,道:“长嫂来了。”
原配虽不在了,可原配所生的孩子都还在,第五家与饶家的往来虽不算多,可他也不能轻忽饶家的人。平时人不怎么走动,可是各种礼数都是少不得的。
“如若我不来,我家这小可怜的外甥女,岂非被欺负死了!”魏氏的脾气,在整个帝京权贵圈子,都是出了名的:得理不饶人。
自从她当家后,饶家的人在外头,就没有被白白欺负过的。
但凡有她出现的场合,通常都会获得碾压性的胜利!
她冷哼:“从未见过做父亲的跑到女儿房里来,对女儿下手的。安宁侯不看我们饶家面子,难道自己的脸面也不要了么!”
第五峻脸色铁青,这话实在接不住。
第五言让棋儿扶自己起来,朝魏氏行礼:“请大舅母安。”
“都伤成什么样儿了,也不看看你这气色差得跟什么似的!别整这些虚礼了!”魏氏过来扶住第五言,让她坐下,中气十足地道:“言言别怕,有大舅母在,谁也别想将你欺负了去!”
第五言轻应了一声:“嗯。”
在原主被找回来之前,饶家人对第五惜也是挺好的。
原配侯夫人饶氏过世时,三个儿子年纪都不大。人走茶凉,第五峻不怎么带他们走动饶家,两家的关系便一直是不冷不热,不算疏离,但也算不得亲近。
后来饶家查到了,竟是第五惜的祖母生了坏心,来了这么一招狸猫换太子,让他们真正的外甥女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头。恨屋及乌之下,他们便对第五惜厌恶得很。
魏氏捏着第五言的手,转头对第五峻说道:“我们家大爷此时正在外头,等着安宁侯给我们一个解释!”
同样都是勋贵之家,可饶家的武人气性,明显要比安宁侯府强悍得多。
这位大夫人一双锐利的眼眸,生生把安宁侯的气势给压秃噜皮了。
第五峻强行挽尊,甩了甩袖子:“本侯不屑于与妇人计较!”
说完转身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魏氏低下头朝第五言看过来:“言言,你给大舅母说说,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激怒你父亲,吃这些苦头?难道,真像棋儿说的,要断亲?”
总得知道她要做什么,他们才能配合。
“是。”第五言直言不讳:“过去是我猪油蒙了心,错将砒霜当蜜糖。此次第五惜算计我婚前失贞,我也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既然父兄不把我当亲人,那我也不要他们好了!”
后面一句说得有些小孩心性,叫魏氏听得叹气连连:“这第五惜心机深沉,不是个好相与的。早便与你说,让你多注意着些。可你……罢了,如今你能想明白,也是个好事。”
转而又问:“那朔王的事……”
她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问:“失贞就失贞了,咱们饶家也可以养着你,也不是非嫁不可。”
第五言微微怔住,深深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