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段秩跪了下去,不卑不亢道,“臣惶恐,如此多赏赐,臣实在受不起。”
周归心听不出喜怒的“嗯”了一声,而后道:“赏你的,拿着便是。”
他顿了顿,又问道:“还是说,你有什么想要的?”
段秩抬起了头,隔着并不算近的距离,同他四目相对。
周归心明白了,微微一勾唇:“说说看?”
夜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冬风绕过树梢,扯动了地上的影子,扑簌簌的,如此气氛,叫人忍不住屏息。
倏地,段秩一瞬不瞬地看着周归心的眼睛,开了口:“臣斗胆,想问皇上要一个人。”
周归心挑了挑眉:“你说。”
段秩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片刻后,夜宴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反应了过来,礼部尚书一惊,大声斥责道:“放肆!”
下面的臣子皆小声议论了起来,面色中除了震惊便是几分不赞同。且不说他俩同为男子了,不过一介布衣,也敢肖想他们皇上?!
周归心似笑非笑,语气中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你确实大胆。”
段秩低下了头,不卑不亢:“臣惶恐。”
两方僵持不下时,福公公带着一众太监,捧着一个长型的盒子赶来了,他给周归心行礼道:“皇上,歼邪剑取来了。”
周归心点了点头,只道:“给段秩吧。”
他说完,便挥了挥手,道:“朕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诸位爱卿自便吧。”
福公公本想扶他,被他轻轻拒绝了:“这酒有些上头,朕自己走走,福公公先回养心殿给朕备好沐浴的水便是。”
福公公还是有些不放心,周归心无奈道:“朕可以的。”
福公公迟疑了片刻,还是百般纠结:“皇上身边怎么能没个人跟着呢,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老奴整条命都赔进去也担待不了呀。”
周归心头也不回地走着,只道:“福公公若是违抗朕的话,也担待不起的。”
闻言,福公公只能苦着一张脸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周归心当真对福公公无可奈何,他绕了绕路,最终走进了御花园。冬日的御花园只有梅花在开着,娇嫩的花瓣在寒风中绽放着,让人看着便心情会好很多。
周归心找了个秋千坐着,腿又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地,任由自己荡来荡去。
他已经许久没有来御花园了,这儿入了冬连秋千都是凉的,周归心不喜欢冬天,更不喜欢凉凉的秋千,只有梅花开着的御花园,实在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