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归心微微松了一口气,方才那一刻,他真怕段秩不管不顾地非要和他打赌。段秩敢这么信誓旦旦地给他打赌,肯定是有了万分的把握的。
这么想来,周归心觉得面前的蛋糕都食之无味了。他心想,若是他和段秩不是这种身份就好了,若是他俩在一个世界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周归心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好了状态,刚才那一闹连带着他对段秩气都烟消云散了,就是相处起来还有些怪怪的。
还好陈御厨这会儿就做好了饭菜,周归心立刻钻去餐厅吃饭了。
这个点,那几个大臣也没吃饭,陈御厨就做得多了点,这群人刚被周归心罚过,眼下被周归心喊来吃饭,也是十分尴尬地坐在凳子上,跟一群被吓到的鹌鹑似的,只缩着脖子吃自己碗里的饭,别说说话,连咀嚼吞咽声都不敢。
周归心:“……”
他方才真的这么吓人吗?
他自我怀疑间,又被段秩喂了一块挑好刺的清蒸鱼。周归心之前在大周的时候吃饭还坐有坐相的,结果来这边被段秩宠得没边了,吃饭都得靠着人。
太傅对此也表示过不满过,给周归心说,即便不在大周,也得注意天子仪态。
周归心挨了好一顿训,连带着那几天都闷闷不乐的。段秩把太傅的全当耳旁风,甚至为了哄周归心开心更纵容他了一些。
后来段秩离开,周归心的天子仪态就跟着回来了。
太傅这才发现,他训错人了,段秩,还没拿下他们皇上呢就如此祸国殃民。
周归心明显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开心地给太傅道:“朕的仪态还是很好的!”
太傅:“……”
现在段秩回来了,十分霸道地把周归心的仪态又去了个一干二净,无底线纵容周归心的样子看得太傅鬼火冒。
“朕想吃那个燕窝。”周归心心底确实是喜欢段秩的,他俩在皇宫的时候也算互通心意,除了没有那个名分外和寻常情侣也没什么区别,周归心觉得新奇,便更愿意挨着段秩。
段秩听他讲,便给他端了那碗燕窝来。
“朕自己喝。”周归心察觉到太傅的隐约怒气,连忙从段秩手里接过来,慢吞吞地舀着燕窝喝。
段秩笑着看了眼周归心,又看向太傅。
太傅完全不害怕他,也凉凉地看着他,半晌,他勾了勾唇:“段少爷未免过于疼我们皇上了。”
段秩应了一声,像是听不出太傅言语下的怒气似的:“皇上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
“咳咳!”周归心听他这么一说,猝不及防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