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绍点点头,这一会回了神,倒是想起方才要说的话:“崔…崔明德,你愿意与我在一起,永远…永远在一起么?”一面说,却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金盒,半跪在崔明德面前,小盒打开,里面是一只玉制的毫笔,笔上雕了字,取来细看,却是诗经之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崔明德又红了脸,细细将笔打量一番,轻声道:“这也是长乐公主的主意?”
独孤绍红着脸道:“大体是她的主意,不过物件…是我想的。”悄悄看崔明德一眼,小声道:“我…觉得这物件适合你。”
崔明德不语,两手将这玉笔上下摩挲一遍,面上红潮更甚,连说出来的话都低若蚊蚋:“早在当年,我便起过誓…”
独孤绍低声道:“那是那时候的誓,我…我想听你说,你愿不愿,倘若…你不愿。”抬眼瞥崔明德,两手则轻轻地来碰崔明德的手,崔明德被她碰得心慌意乱,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油来:“都这样了,你说我愿不愿?”
独孤绍两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可我想听你说。”
崔明德整个人都红透了:“都已跟你来这了,你…说呢?——别只顾着在这里说话了,去里面罢,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独孤绍两眼瞬间放光:“正是!”扯住崔明德的手:“从后面走。”牵着她一路小跑,溜至小门,早有长乐公主的近侍王仙仙在门边候着,见她们来,便推开门,门外停着一辆青布小车。
独孤绍将头探出去看了一遍,方回头牵着崔明德出去,两人挤进了一辆车上,两腿相并,两颊相贴,惹得崔明德面上本已褪去的潮红又卷土重来,一瞬间便铺满了头脸,小心地勾住独孤绍的手,掌心里已出了汗,心跳如擂鼓,嘴却紧紧抿着,不肯多说一字。
这一日或迟或早总要来的。来了以后,两人便真的是在一起了——想一想,便觉得期待。
崔明德将头压得低低的,眼睛斜挑,悄悄地去看独孤绍。
独孤绍呼吸粗重,满头是汗,捏崔明德的那只手则越来越紧。
崔明德的心一阵一阵地跳着,不断地揣测独孤绍到底要带自己去何方,一面也将独孤绍的手捏紧。
片刻后车停了,独孤绍又做贼似的溜下去看了一圈,再回来扶崔明德下车。
她们已身在一处庭院,车停在院子中间,除了一个赶车的老兵汉外再没有别人。这老兵待她们下车后也立刻退到了门外,随手掩上了院门。
崔明德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转头去看独孤绍:“这里…与我宫中的住处…一模一样。”
独孤绍微露出些得意:“我知那里是你亲自布置的,所以特地将这里也布置得一模一样。”
崔明德恍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