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行礼笑道:“原来是王四娘子,儿一时忘了,失敬失敬。”
那宫人淡淡地牵了下嘴角,道:“韦四娘子又记错了,妾身家中行十五,贱名德。”
阿欢笑道:“是儿记错了,原是王十五娘子。”郑重向她陪了个不是,我此时才起身,向王十五道:“谨遵圣教。”与阿欢、宋佛佑一道送她出去,将到门口时王十五又道:“公主止步,免得引人注目。”对我又是一礼,不慌不忙地出去了。
我们三个彼此看了一眼,阿欢对我比了两个指头,又道:“派人去街上问问?省中有变,天津桥处必有消息。”
我亦是此意,又转头看宋佛佑,她蹙眉道:“既是陛下有命,遵照陛下的意旨便是,不要妄自揣测,平地生非。”顿了顿,方道:“这些事,公主知道得少,总比知道得多要好些。”
我心内一凛,低声道:“宋娘子说的极是,烦请知会观中,严防把守,内外才是禁绝。”
宋佛佑点点头,派人叫来冯世良与薛鼎,只说我丢了玉佩,命他们带了内侍与军士把守内外,不许任何人进出,又命将宫人中强壮有力者分为数队,在内殿各门上巡逻值守——我向来以为我这些执事中,阿欢是最拿得定主意的,待见了今日的宋佛佑,才知姜真是老的辣,母亲将她派授予我,着实是有深意。
宋佛佑说话时,阿欢早恭谦地退开几步,立意不抢风头,我见阿欢如此,便也不插手此事,只高深莫测地站在一边,宋佛佑吩咐谁,我便看着谁,间或点头做首肯状,如是一来,众人反倒以为诸事皆出于我的授意,全都肃然听命,并不敢有任何推诿。
等宋佛佑吩咐完毕,韦欢才叫来她素日的几个心腹,一一叮咛几句,亦是当着我和宋佛佑的面,说完又看宋佛佑,宋佛佑道:“听公主吩咐。”
我忙点头道:“可。”因心神不宁,忙地就将人打发出去,方如虚脱般软在床沿,扯着阿欢的手叫她:“欢”。
她刚才也是强自镇定,此刻手心里也全是汗,被我一扯,也坐倒在床沿,全身微微地颤动,好一会,也抬头叫我:“太平。”
我们四手相握,彼此扶持了约有一刻之久,才都微微镇定下来,韦欢取来了我和她的短刀,我道:“若真有变,绝非一人之力可以扭转,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她没有看我,只是将短刀系在我的小腿上,绑好之后,才低声道:“该用到时,你自然知道。”
我便没再问,只捏住她的手,道:“我来。”从她手上接过匕首,轻轻掀开她的裙子。
她故作轻松地道:“绑紧了,别走一步便掉出来,自己戳到自己,那才是冤。”
我嗯了一声,将匕首按在她腿上,比划了一下,觉得不太好用力,便托着她的右脚从床上下来,半跪在地上,用丝带替她缠紧。
起身时看见她极不自在地盯着我,便问:“怎么了?”
她摇头对我一笑;“太平,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