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偷乐的原因是什么呢?江玉瑶没有细想,只是收好紫辛夷,转身进了房间。
……
沉睡的月海城中,揽明苑凉风骤起,阵阵涌入那间偏房。
房门打开,顾云琅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赤脚从屋内走了出来。
长袍有些破碎,好像刚刚被什么力道撕扯过。但是顾云琅毫不在意,只是一步步走到江玉瑶的房门前,伸手一推。
房门没有锁,甚至连结界都没有布。顾云琅踏入房门后反身将门关好。
他的动作很轻,正在调息的江玉瑶听到了,但是并没有在意,只是出声询问了一句:“有事?”
顾云琅没有回话,而是抬手布上了一道结界。
江玉瑶睁开眼,却看到一双陌生的眼眸。面前站着的“云无江”还是那个人,可是眸光冰冷,甚至闪着几分戾气。
心魔?江玉瑶心头一紧。
她知晓心魔的危险,可是对方心魔初现,便能淹没他的神识占据他的身体?!
江玉瑶身形原地一闪而逝,再次出现已在顾云琅的身前。可是她迅猛点出的双指却被对方握在了手中,他手掌冰凉,一如他望向她的目光。
“你……!”江玉瑶刚一开口,口唇便被一道封印死死封住,同时封住的还有她的周身气府,让她一时之间居然用不了半点真元!
江玉瑶十分震惊,自己已是飞升境的修为,为何面前这个被心魔控制的云无江却能在须臾之间封住她?!
这道封印对江玉瑶来说并不是不可破,但是需要起码一炷香的时间。面对这个陌生的心魔,一炷香足够对方做许多事情!
心魔的手摩挲着她的唇瓣,那手背上有道道血痕,像是刚刚捶打过什么坚硬的东西,破碎的长袖遮掩不住的手臂上,敞开的衣襟露出的胸口上,甚至没有穿鞋的赤脚上,更是伤痕遍布,有的甚至深可见骨。
江玉瑶动弹不得,只能一边暗自冲击封印,一边留意着对方的动作和身体状况。
心魔却是冷笑一声,抬起手臂欣赏着那些伤口,慢条斯理道:“你现在一定有两个疑惑。”
“一是我为何会这么快就占据了他的身体。”
“二是,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心魔扯了扯唇角,故意将手臂伸到江玉瑶的面前,凑到她的耳畔轻声道:“我可以先解答你的第二个困惑。”
“这是他——也就是我——自己干的。”
江玉瑶眉头微颦。
心魔有些好奇地看她:“怎么?你好像并不惊讶?不过也对,你应该很了解他,知道他多么固执多么迂腐,为了不让我出来,他居然使用如此低劣的自残手法。”
“可惜他失算了。”心魔嘿嘿笑着,声音得意而又蛊惑,“他低估了自己对你的欲望,也高估了‘欲念’的力量。”
“我这么说的话,你大概能猜到第一个疑问的答案了对么?”
心魔的手指捏上江玉瑶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没错,业火催生了我,甚至可以说,我就是业火。”
红绸
心魔将江玉瑶推倒在床榻上,顺手撤下系住床幔的红色绸带,按住她的皓白手腕捆在一起,然后绑在了床头。
江玉瑶就算再压制情绪,此时也有了几分怒意,但是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地瞪着面前这个陌生的“云无江”,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心魔低笑一声,又扯过另一边床幔上的红色绸带。
“你这双眼睛长得很美,就是戾气太重,我不喜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红色绸带覆上她的眼睛,双手环到她的脑后,慢条斯理地打了个结。
江玉瑶的眼前变成了一片红色,她没有闭上眼,而是努力睁着眼睛,想透过这根绸带看看这个心魔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红色绸带敷在眼上,只能看到一片红色的影子,难辨真切。
心魔退后几分,满意地看着被自己捆缚好的“玉尧宫主”。
她的长袖已经滑落到手肘,一双雪白的藕臂在红色绸带的衬托下更显白嫩,她似乎恨意很浓,双手紧紧攥着绸带,艳红的唇也紧紧抿着,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若不是那根碍事的腰带,她的外袍早已滑落,可以露出些许内里的风景。
“宫主,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美。”心魔微笑道。
他用手指点在江玉瑶的耳垂上,然后一路向下,仿佛在一张柔软的宣纸上用心落下一笔,这一笔顺着她的衣襟描摹,似乎在挽留她最后的尊严。
“可惜你什么看不到。”他手指最后落在某处,轻轻一拧,一道灼热也顺着此处涌入了她的身体。
江玉瑶本能地绷紧了身子,却忍住了没有丝毫声音溢出喉咙,她心猛地一沉。
这种感觉很熟悉,仿佛是当年自己业火发作时的那种灼烧感。
难道,这个号称是被业火催生的心魔,居然将业火用这种手段再次纳入了自己的体内?!
这与江玉瑶以术法帮云无江消解业火完全不同。那是可控的,自己知道那些业火从何而来到哪里而去。可是心魔送入她体内的这一道,虽然不多,却在她来不及控制的时候,迅速的分散到了她的周身各处。
一种麻痒酸涩的感觉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江玉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想表现出欲念渐生的感觉,可是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却让坐在她身旁欣赏这一幕的心魔露出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