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都不会让我那么难过的……我是指让我哭的那种难过,”她抽了抽鼻子,眼眶褪了红,却变得丑丑的肿。她用那双哭过后更清晰水润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言语里却转了个话题。
“其实还是很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忽然就对我不那么宽容了?明明、明明我就是那样子的,可是你们都觉得我那样不对……”语气里带着委屈不解,还带着对君然的控诉,她是真的无法理解,只好直白的问问当事人之一。
“那你觉得你那样是对的?”他却没有让她说完后面的话。
“懒散、傲慢,觉得自己是个被人宠爱着的小公主,所以就该真的让所有人都宠着你?”君然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说,和小女孩谈问题最麻烦了!
舒颜没想到君然会反驳她,惊得她饮料都不喝了,脸色惨白的看着君然,活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因为她发现她真的没有理由来反驳君然。
“觉得什么?你觉得你没有我说的那么可恶?颜颜你已经快成年了,也该学着长大了。没有人会永远当你的靠山,有一天当叔叔阿姨不在了,当我不在了,你还有谁能护着呢?”君然其实不想那么快摊牌,但是舒颜似乎从不觉得自己有错,或者说她知道自己有错却难以认清,她不愿自己被人想的那么不堪,所以只好找遍理由来反驳他。
更何况他并没有说错,以她现在唯我独尊的个性,现在他能管着她一时,以后若是真没人在她身边,难免她不会再走上拆散男女主的道路。
他说:“颜颜如果你到现在还是这么想的话,以后不用来找我了。”
舒颜一惊,放下手里的杯子,跑到他身边,微凉的小手紧扒着他的胳膊,拼命地摇着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什么叫不用找他?
那就是彻底让她和君然割断所有联系,哪怕他是她的邻居、同学、竹马又或者是闺蜜?
她当然不愿意!
“听着,颜颜。你可以依赖着其他人,但你不能每一次都寄希望于别人。还有,你已经长大了,不能期待着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你本来就不是公主,为什么就得了公主病呢?”他眼神一凛,语气忽然上扬,带着点点凉意。
“该不会,你谈恋爱了吧?”
拨浪鼓般的摇头,那双眼认真又顽固的看着他,似乎是迫切希望他相信她,两只微凉的手依旧抓着他的手臂。
他忽而也无奈的笑了,看来是真的没谈恋爱。
他挣脱她的手,留下一个呆呆的又有些慌乱的她坐在沙发上,君然走进自己的房间,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条小毛毯,另一只手拿了一支棒棒糖。
他将棒棒糖塞进舒颜粉嫩的小嘴里,然后将毛毯盖在她的身上,最后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看起了电视。
口腔里弥漫着香浓的芒果味,舒颜望着君然,他下巴很尖,肤色很白,特别像是营养不良的少年,可是刚才他抱着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还有衣服下隐约可以感觉到肌肉。
漫漫岁月长河之中,她喜欢又不喜欢的君然终究是和她一起长大了。
她蒙头将自己埋在毛毯之中,细嗅着和君然身上相同的味道,忽然对明天的生活充满希望。
君然看完一场球赛转播发现已经快九点了,看着某个人裹着他的毛毯窝在沙发里睡得香甜,棒棒糖吃得只剩下一根棍子,粘在她的头发上,整个人显得好笑又滑稽。
他轻轻笑了起来,默默调小了电视机声音,将缠在她头发上的糖棍拿下,又任命的敲开对面的门,和舒妈妈报备情况。
这竹马做的,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