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贞宝林仗着家世敢这样称呼和取笑了。
平修仪气闷,偏偏惯常对付新人的那一套,对眼前之人不顶用。她一时不得法,把目光转向皇后。
皇后也是两难,她倒是想扶贞宝林去和薛氏一争,不过平修仪自入宫起就跟着她,多少有些情分在里头。她只得笑着打了圆场道:“好了好了,本宫方才不过夸了她一句面色好,倒惹出你们多少话来。都歇歇嘴儿吧,来人,给贞宝林看座。”
贞宝林谢恩入座。这一波儿算是平息了。
原先用话堵过碧桃的温御女亦已升至宝林的位置,她目光颇是犀利,就着皇后那一句,再看坐到她隔壁的贞宝林的举止,不由若有所悟,嘴角浮起惯有的淡笑,带了一丝嘲讽意味。
不过她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此刻也没有多话,依旧闲适的喝着茶。
话题转了向,新人里封了采女的杨氏倒是个能说会道的,殿选时被惊的勾错了音,如今皇后再瞧,却有些疑惑她那回是否是存了心。毕竟不像是个胆小的,坐了一屋的高位,也没见她胆怯。捧人场子,接人话茬,做的那叫一个顺溜。
竟是个左右逢源,长袖善舞的角色。
这会儿杨采女正活灵活现的给妃子们讲笑话儿:“咱们那块儿有个矮子。有一回乘船出去游玩,因船搁浅了,就自己起来撑船。不慎失手掉进去,那水恰漫过他脖子,他跳起来大怒——”
“偏偏我搁浅搁在深处!”她这一番连说带比划,倒把众人都逗乐了。
恰是气氛和乐的时候,碧桃派来报讯儿的宫女姗姗来迟,来的是初晓。她先给皇后请了安道:“五皇子昨儿被子没盖严实,咱们娘娘恐五皇子着了凉,这会儿正守着呢。还望皇后娘娘见谅。”
“五皇子可有大碍?”皇后一派温和,关心到位。
“谢皇后娘娘关心,”初晓熟稔的回了话,“奴婢出来前五皇子也不过打了个喷嚏,只咱们娘娘慈母心肠,一刻不敢放心。”
“这倒无妨。五皇子年龄尚小,紧着些是应该的。”皇后宽善道。
初晓一笑,却不曾告退,又将抱在怀里的书册呈给贞宝林道:“咱们娘娘说贞宝林昨儿伺候皇上辛苦,她有心慰劳,却不敢送那些俗物。便叫奴婢带了这本《史记》,赠给贞宝林。”
薛贵妃会好心的送自己礼物?贞宝林蹙了蹙眉,却也不敢不接,口中还得称:“妾身多谢贵妃娘娘赏赐。”
初晓功成身退,笑着告了辞。
众妃的目光皆聚到那本《史记》上,颇是好奇里头的玄机。贞宝林淡然处之,正要将书交给后头的婢女,侧身时却被右侧的荣宝林抢了去。
那荣宝林抢了人东西不害臊,边是笑:“贞宝林莫生气,我只看看,过会儿就还你。”边是哗啦啦的翻着书。
贞宝林这回是真要被她气着了,她跺了跺脚,却又不能学荣宝林的做派伸手去抢。那像个什么样子!
“咦,贵妃娘娘怎么在汉惠帝皇后这页折了个角儿……”荣宝林喃喃。
汉惠帝皇后张嫣,小字淑君,是鲁元公主和赵王张敖的女儿,臣民尊她为花神。是有名的——处/女皇后。
贞宝林的脸霎时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