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
平息余韵后,满身淋漓香汗的碧桃往边上一滚,滚进皇帝怀里。小声抱怨:“浴池白砌了。”皇帝特意给她砌的蓝田玉大浴池还留在储秀宫里,只这个搬不出来。
带了薄茧的大掌在她身上溜达,皇帝笑哄她:“改明儿再教人给你砌一个不就成了。”
她身子不安的动了动,拈酸哼声:“谁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呢。”她似白玉莹润的胳膊伸去圈住皇帝的脖颈,仰脸儿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说不准皇上会和她像那时和人家一样……”声愈低了去,那时的情境描绘的活灵活现,话却咬的含糊暧昧。
皇帝的眼神暗下来,幽芒流动,几个月没碰她,他现在可是经不得撩拨的。他声音中隐含威胁:“小乖?”
碧桃娇娇儿的低声咕哝了一句,而后和皇帝撒娇:“皇上,皇上,你帮人家做件事儿嘛。”她使唤起来不嘴软。
“说说看。”别是又要春宫图罢,都给她搜罗了几套,怎么就是看不够。不过话说起来,还真都是这些图教坏了她,最早的时候,她就是缩在那儿小声的啜泣,像猫儿一样任人揉搓。越到后头越放肆,如今是什么花招都敢使了。咳,当然,他也有获益。
“人家想知道到底是谁传出的谣言,”顿了顿,她软绵的音调上像结了一层冰,“她敢对承景不利,不知背后是有多大的依仗。人家不想再有下回。”
丽贵嫔的事毕竟只是意外,虽然她有看好戏和刺激人的嫌疑,但也不过是个工具。皇帝和她都能知道。她想找的,是幕后之人。究竟是派出丽贵嫔来刺激她的德妃,还是,借机铲除两方的皇后?或者还有她猜不到的谁。
毕竟涉及宫外,她不一定能揪的出来。
皇帝听的一怔,倒不为别的。他虽知道小东西与旁人皆不相同,但凡不是他人紧逼,手段便多是耍弄为主,伤脸不伤筋骨的。但这却是她头一回明明白白的坦言告诉他,她讨厌谁,想对付谁,以及,依赖、信任的借助他的手。
他想起她曾经笑说的那句“皇上的势我借着呢”,这一刻想起来,心里不知怎么变得软乎乎的。
他从来是不喜欢干预后宫之事的。
不过为她破例,似乎甘之如饴。
“好。”他点头答应,而后将她搂在怀里,与她五指相缠,沉声道,“朕会查明,给你出这口气。”
“好像团团不是皇上的孩子一样。”碧桃撅嘴。就是她不管,皇帝也得查清楚罢。不过她吹吹枕头风,大概能让皇帝更尽心尽力?
皇帝笑声低下来,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玉颈儿上,泛起一阵酥麻:“你说的对,也是给朕出口气。”
“是给咱们仨儿出气。”碧桃笑容明媚,转而极轻地咕哝了句。
皇帝好似还是听见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她说:好像一家三口。
恐怕这是他唯一给不了她的东西。他与她交握的手指缠更紧,即便他给不了,她也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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