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点头:“能在她生产前达到效果就行了。”她也不奢求许多,皇儿的离世是家族势力远不如前的最大根源。原先许多人的依附都是看准了皇儿未来能够继承皇位,因此趁早拉拢讨好。
即便如此,她也有把握这一役的胜利。
“皇宫里、朝堂上的流言皇上可以打压,可以震摄,那么百姓悠悠之口,皇上准备如何堵住呢。”德妃轻轻一笑。
她缓缓启开回纹手卷盒,一道明黄圣旨安放其中。她低头的目光流连不去。
“朕之皇长子,禀受天命,应运而诞,遂命名“承运”,以示朕欣。”
承运,母妃让你的兄弟姐妹给你作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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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奏折合上的动作淡然缓慢,彷佛这只是普通的奏折一般,但从他眼里酝酿着风暴里不难看出,他此时心中的怒意。
钦天监的人居然上折说珍昭仪腹中的胎儿大不详,此子若生,宫中的皇子皇女的命格皆会被其所克。而自珍昭仪怀子之后,大皇子殇逝、三公主体弱、以及敏婕妤腹中孩子险些无故流产,俱可证明。
荒唐!
他的亲子之间互相相克,这是哪来的道理!
等他再次翻看奏折末页,发现钦天监的人所书现前民间传唱的童谣:碧桃花,灼其华。树无果,猫儿索。一魂二魄飞来投,桃实纷纷累然多。
他沉下脸,一把将奏折甩到地上,眼不见为净。
这又是何意?他倒不知他的皇儿还是由承运三人的魂魄索来拼齐的,简直可笑!
但百姓间谣言的传播却让他也不得不神色一肃,凝重以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总不能杀光所有传唱的百姓以儆效尤。
皇帝有规律的叩着桌面,扬声:“熊尧。”
“臣在。”
“传令下去,尽力将谣言传播的势头压下,还有,尽快找出散布的源头。”
“臣领旨。”
即便如此,皇帝仍有些心神不定,他吩咐赵忠信:“民间谣传的事不得传入珍昭仪耳中。违令者斩。”她正怀有身孕,接连二三的出事只怕心里难以承受。
赵忠信一凛:“奴才遵命。”
皇帝眼神又落在另外叠摞的奏折上,没想到边疆蛮族与喀什族等几个小族通婚联成一线,而连年牧草丰沛、无病无灾又让其休养壮大,怪道他们敢就此来犯。而己方军队因轻敌而连吃败仗,让自己近些时日已是头疼不已。
而谣言之事,若不能早日解决,传出京城必成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