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帝王,也会有些内疚。
既然她喜欢就让她做吧。
“你先回罢。”皇帝淡淡对薛绿萼道。虽然和小东西长着同一张脸,但是她眼睛一望过来,他就知道不是。那是后宫中每个女人都有的眼神,仰慕含情,无论是真是假,都是一样的。
薛绿萼还待再说,但局面这样不清不楚,她不知道薛碧桃到底和皇上说了什么,若是冒然争辩,岂不是入了她的套?争论不休的女人,定会让皇上不喜。
见皇上方才的神情,也是不赞同那样作为的。只要不是关乎子嗣,她可以忍受。虽然如今在皇上心里仍是看重薛碧桃,但经此一事,定能教他不喜碧桃的胡作非为,也能让他重新记起她来。于是她淡然地请安告退。
步子缓缓往后时她想起母亲修来的家书,嘘寒问暖之后,却是让她辅助妹妹上位。
她笑,做梦。
只要没有被判死刑,她都有一争之力。往后的事,谁说的清呢。
等她走后,皇帝招来赵忠信吩咐一番,继而叫退。帐子里便只剩下他与碧桃二人。
“小乖。”他唤。其实他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这样唤她,方才在薛美人面前,倒不曾考虑过。如今细想,那脱口而出的话,似乎有着担心她生气的意思。
什么时候,他的情绪也会为女子所牵动了。他讶然。
碧桃没说话,低着脑袋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哭的脚下那块地像被雨水打湿了一般。
皇帝心疼了,头也疼了。
小东西最不好哄,旁人就是使性子也不敢一味和他犟。但她只要心里不高兴,就真的会不理睬你,直到她自己高兴起来,或是你能把她哄住了。
半晌他都等不到她停下来不哭,能听他好好说话,便伸手想抬起她的下颚,他边道:“朕都允了你的要求,让你姐姐喝避子汤,你还想怎么样?”但是手还没碰到,就被她别过脸躲了过去。甚至脚还往后退一步。
“不许动手动脚。”她哭的有些抽噎,吐出这句又继续兀自哭的欢。
皇帝一筹莫展:“小乖,是那内侍叫错了人,朕可不知道。”这些事从来就不是皇帝的错,更何况昨天他喝醉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这种事,让他去和一个妃子解释是不可能的。女子以夫为天,更何况他是皇帝,万没有解释这一说,能去哄她已经是他疼宠着她的表示了。
于是碧桃歪解,她打了个哭嗝赌气:“原来皇上也分不出妾身和姐姐,都是妾身不好,谁教妾身和姐姐长的一模一样,教那公公认错了,教皇上也认错了。”
“朕怎么可能认不出来。”皇帝被和一个内侍相提并论,很不舒坦,立马澄清,“朕昨晚让人传你来之后,觉得累就睡了。不曾知道是你姐姐。”
到底还是给她解释了,皇帝无奈地想,她哭起来的时候,他都没法端架子让她如何,只能哄着。也罢,这就是个娇气的小乖乖,他哄一哄也没什么。
“真的?”碧桃狐疑地看向皇帝。
“朕还能骗你不成。”他被她湿漉漉地眼睛看的心软,就是假的也万不能承认再让她伤心,更何况确实是真的。
碧桃好像信了,她扑到皇帝怀里蹭的他一身鼻涕眼泪,带着哭完后的浓浓鼻音,更显软糯瓮气:“妾身自然是信皇上的。”
典型的卖乖讨巧,给人哄高兴了才肯附和他。
但架不住皇帝也高兴啊,他松了口气,不哭之后就好办多了。他提起另一件事:“小乖,你的救驾之功朕还没赏你呢,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