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不迁就个人,只能是我们适应它。
这宠,她还真争定了,不就是开副本刷人型boss么?谁也别想挡着她回去的道儿!
暗自下定决心,碧桃舒出一口气,看向旁边的贴身丫鬟暮云,她脑子里已经被强加了这部分的记忆,虽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许多,即刻翻出这丫鬟的信息还是可以的。
是这具身子奶娘的女儿,从小服侍自己的大丫鬟,做事成熟稳重,算是个不错的帮手。
她点点头,吩咐道:“把带的点心拿些出来,方才使了好些力气,免得进宫时无力应付。”
暮云觉得有些奇怪,自家小姐因从小体质弱的缘故,养成了怯懦的性子。方才头疼的毛病发作起来,险些晕厥了去,再睁眼时竟是一副怒容。
何时见过小姐这般?
心里虽疑惑,到底还是关怀道:“到底是昨儿那风吹着了,又兼马车颠簸,初晓那妮子做事不仔细,系件披风也能出差错。小姐是打小的病根了,这样的冷天若再不裹严实,更要难受。”
“她性子爽利,做事不够细心也是有的。”她笑了笑,又道,“与你比,自然是比不上。”
暮云脸儿一烧,也是欢喜也是羞涩,不再说话,只取出帕子包好的点心来,奉给她吃。
吃了几个,为抑着头疼而消的力气便逐渐恢复过来。拭去嘴角的点心屑,碧桃两指捏着帕子颇有些嫌弃地想:这样用完再腻呼呼的揣回去么?
自家小姐素来爱洁暮云是知道的,见她脸色不豫,反是莞尔一笑,上前接过那帕子叠了脏的一面儿在里头,另取出一方崭新的来。
碧桃默默的数,这已经是第三条了,她还从来没拿手工绣品这么奢侈过。看来触发这个副本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嘛,她努力安慰自己道。
车轱辘压在花岗岩铺就的大路上,发出响亮而规律的声响,却教人慢慢有些困倦起来。
碧桃揉一揉眼睛,正欲问什么时候到,就被马车停下的惯性带的往前扑去。手撑在两侧才算稳住了。
果然听外头的车夫道:“二小姐,到地方了。”
她淡淡应了一声,待暮云撩起帘子,置下脚凳,才扶着她的手下了车。
放眼望去,眼前宫殿的金色琉璃瓦顶高低错落,高高的、火红色的一道道宫墙就像被泼上了厮杀后的血水,却仍是威严直立着拦隔了内里数不尽的明刀暗箭,欲要粉饰天底下纷乱最多的是非地。
血腥肮脏,又莫名地华贵庄严。
到如今,碧桃的心里不是不乱的,她想,她居然要为妾了,且是要自己挣着抢着打破脑袋的去当妾,和一群女人争夺一个男人。尽管那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尽管这只是一个副本。
平行空间?
想到小小话里不清不楚地字眼,她心蓦然就沉了沉,面上也带出无尽冷意来,若果真是平行空间,她只怕做不到那一步。
还是想着是玩一场游戏吧。
暮云看着小姐突如其来的冷面,视线有些飘忽地落到前头去。
薛绿萼,与小姐一母双生的大小姐,却因在母胎里养分充足,体质上不知比小姐好多少倍。即便如此,年龄渐长后也是少有笑脸,家里丫鬟们私底下言语时不免给她冠上个冰美人的名儿。
往常小姐怯着一张脸时从不觉得,这会子瞧着竟是如此的相像,又如此的有震撼力。
同裁一身蓝绸袄儿,饰以水波纹路,下着白绢裙子,且裹上黛色斗篷,细白如瓷的颈边溜一圈儿兔绒毛。虽头饰首饰不同,皆冷下一张相同的脸,直教人分不清,又有些迷惑与入迷。
“二妹妹。”与碧桃打招呼时,绿萼脸色也不见缓和,依旧是冷凝的样子。果真不像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