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源一挥袖子:“笑话!咱俩相斗几十年也就罢了,如今你还要我的命!不仅是我,你们害了先太子,却还心安理得在朝堂上做了这么久的官!因为殿下的母家是傅家,你们就依附吴王,错失明君!你们要的不是一个圣明的君主、升平的朝堂,你们要的只是一个能为你们所掌控的士党朝廷而已!”
原本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陆屏胸口一痛。
他艰难后退,想找个人或者东西扶住自己。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梁瀚松不再装模作样,直接恨恨地问宋思源:“到底是谁泄露计划,提前去救的你?”
宋思源正欲开口,太极殿外响起禁军的脚步声。
“还能是谁?”
一个高扬的声音传进大殿。
这声音实在熟悉,陆屏立即望去,见权光领着一排禁军在左右开路,把那些跪着的大臣全部赶到一边,严仞出现在背光的大殿门口。
陆屏笑了。
严仞穿着一身肮脏的囚衣,也不知道换件衣服,更不怕被人袭击,什么武器也不带,就这么大喇喇地走进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定神闲地走到陆屏面前。
梁瀚松又惊又疑:“是你救的他?你当时不是在北疆吗!”
“不是我。”严仞挑眉一笑,“是你的好学生,许岩。”
梁瀚松呆住,一时间说不出话。
严仞又道:“不仅如此,许岩虽然听从陆执的安排调虎离山,但临时反悔,利用摇摆不定的李闻晔去给傅轶报信,让你的计划失败。”
梁瀚松张开颤抖的双唇,两行泪水从眼中滑落:“许岩,好啊,真是老夫的好学生啊!!”
严仞道:“梁相也是他的好老师,表面上到陛下跟前为他求情,其实还派了人下南方找他,想要杀他灭口。”
说着,他凑近陆屏,低头查看陆屏脖子上的伤口。
梁瀚松冷冷一哼。
他抬起袖子擦掉眼泪,看了一眼陆屏,又看严仞和宋思源,最后看向满殿俯首的臣子。
“哈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
严仞拉过陆屏的手往后带。
“我有什么错!”梁瀚松振臂高呼。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晟!为了江山!为了百姓!我有什么错!”梁瀚松怒目圆睁,眼中布满血丝,声声掷地。
陆屏冷眼看他。
宋思源道:“但我们并没有做过的事,你也不择手段构陷加害。世家如何,士党如何,这都是君主的抉择,你们做得太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