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屏先是没来由的心中一动,又转念想到,看来,严仞这个好玩的主儿向来会去各种各样的宴会,又是天之骄子,又貌似喜欢出风头,自然也时常会去打马球了。陆屏自己又从来不去,自然不会与他有什么交集。
想到这里,陆屏有了隐隐的念头,问:“明年若是有马球会,你也会去么?”
“当然了,不仅马球,还有蹴鞠、斗武,我都会去。”严仞换了另一只脚腕擦药。
陆屏看着严仞如此专注细心地给自己擦药,良久,他下定决心道:“回去之后,我会自己好好练习马术的。”
严仞笑了:“行啊,那咱们说好了,来年开春一起去打马球!”
药膏终于上完了,伤口虽然还疼,但严仞信誓旦旦保证明日一早便会消肿,过一日便会完全痊愈,陆屏暂且相信他的话,看着他灵活地在营帐里走来走去,又是放置药膏,又是清洗毛巾。
陆屏忍不住道:“严仞,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严仞反问:“我哪天不开心啊?”
陆屏摇头:“不一样,今天是格外开心。你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么?”
闻言,严仞笑吟吟的不说话,走到床前,一掀衣摆坐到了陆屏旁边,手臂碰到陆屏的肩膀。陆屏朝他眼里望去,黑色的瞳仁里除了载着亮黄的灯光外,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欣喜和期盼。
严仞道:“我爹娘要回来了。”
连语气都是抑制不住的欢欣雀跃。
怪不得。陆屏问:“严将军和严夫人现下走到哪里了?”
严仞道:“不清楚。前几日陛下说到了渭州,估计今天到华亭了吧,不过十几日,他们应该能到启安。”
“那真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陆屏由衷道。
严仞起身道:“走,我送你回宫!”
陆屏试图挣扎:“……能不能不要骑马回去了?”
严仞哈哈大笑:“那当然,我给你备辆马车,我亲自当马夫!”
也许是他心情好,他才什么事都不计较,甘愿为人擦药,甘愿替人赶马。
马车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往北走,最后停在丹凤门前,宗昀和达生早已在那里等候良久。陆屏被达生搀着走入宫门,回身挥手同严仞道别。
脚伤果然很快便好了,才过一日,脚腕上的浮肿早已消散,皮肤完好如初,也不疼了。
陆屏决心学习骑马。
每日上午从白虎殿散学之后,下午他便会到御马场练马。
天气冷,没有一个宫里的主子愿意来校场练马,陆屏是唯一一个。遇上这么个无权无势的皇子,管马的太监无法偷懒,心里肯定不乐意,态度也十分冷淡,但这正是陆屏想要的,没有人看着,他自己骑马倒乐得自在。
日复一日,等到腊月十五,离新岁只差十五日的时间,他终于能较为熟练自如地操纵马儿在校场里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