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生点头:“好。”
陆屏又叫住他:“等等,千万别说得太严重,免得皇兄担心我。”
“是。”
于是他接着又睡了两个时辰,睡到卧房里完全亮了起来。
接着他骤然惊醒——今日没去上课,严仞不会误以为他不好意思吧?
好吧,他确实有些不好意思,虽说主要原因不是这个,但也不能让人妄加揣度,明日必须要去白虎殿了,并且要表现得毫不在意落落大方才行!
第二日,陆屏终于撑着按时起床,揣上准备还给严仞的那个荷包,去往白虎殿。
“达生,你说我该怎么跟他说比较好呢?”
“嗯,应当是下课之时找个安静的地方单独同他说。”
“但白虎殿周围有什么安静的角落么?”
陆屏一边焦虑着,一边踩点进了白虎殿的大门。
天气太冷,习文堂的每个人都把自己包成一块豆腐,严仞的座位上却空无一人。
陆屏当即一愣:“严世子呢?”
陆蔷听了,冷哼一声:“我也不知道。”
陆屏心中咯噔:“昨日他来了么?”
“来了啊,他还问你身边那太监说你的病如何了呢!”说话的人是前面的何新柏,他撑着手笑着与陆屏打招呼,“九殿下,晨安呐!”
一想起那夜玉人楼厢房里的场景,陆屏便不忍直视何新柏的脸。他坐回自己书案前,疑惑严仞为何没到。
昨日陆屏告假,今日严仞也打算告假?
难道他不想看见自己么?
陆屏心中五味杂陈,原本准备好的一大段得体合理的说辞顿时没能派上用场。
严仞并没有差人来告假,宋思源居然也不管,可能是想着深冬起床困难,严仞又向来我行我素,过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来。
第三日,陆屏终于在习文堂内见到了严仞。
严仞正与傅轶和何新柏聊得火热朝天,陆屏刚坐下时,严仞便立刻侧过头来看他,姿势照常慵懒,眼里却没了以往的揶揄。
陆屏尴尬地笑笑:“你昨日没来么?”
严仞顿了顿,反问:“你来了?”
“……”陆屏点头。
二人之间陷入静默。
半晌,严仞抿起嘴角轻松道:“我睡过头了,就不来了。”
这么理所当然,确实是严仞会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