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严仞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模样,讥诮道:“你不是喜欢我喜欢得要死吗?怎么还不情愿了?”
他放开陆屏坐起来,唤道,“九殿下?”
陆屏一个机灵清醒过来。
他低头一看,自己全身的衣服都完好无损,除了比甲被脱下来之外,上袄和裙子只是被压皱了而已。严仞全程都在啃他的脖子,并没有做其他更加出格的事情。
“你……”他嚅嗫道,“你知道我……”
严仞笑得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是啊,寻常人都不敢相信呢,九殿下。”
旖旎的气氛瞬间消散殆尽。
严仞到底是怎么发现的,是咬喉结的时候,还是吻耳垂的时候,还是进门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陆屏不得而知,也不想问,只深深舒了一口气,摊在床上缓复。
一块丝绢被丢了过来,他看了看严仞,自行拿着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
“堂堂宫城里尊贵的皇子殿下,此时本应该在大内歇息下了,反而居然成了玉人楼的姑娘,在厢房里陪客人弹琴。”严仞瞅着陆屏揶揄道,“这要是传出去,先不说京官百姓,陛下会怎么想呢?”
陆屏立刻哀求:“你别说出去。”
严仞道:“那就看殿下说不说实话了。你为何将自己装扮成这个样子?”
陆屏捂着丝绢一言不发。
“你不说我也知道。”严仞顿了顿,笃定道,“你是来找我的。”
陆屏气得丢开丝绢:“谁来找你了!”
严仞笑道:“难道不是么?你想接近我,为了见我才来的。”
这话真是毫无根据,他们早上才在白虎殿见过,为什么自己晚上非要来见他?
陆屏正疑惑,又听严仞悠悠道:“原本想着盛情难却,要成全你,不曾想你居然如此害怕。”
“……”陆屏终于明白哪里奇怪了。
这又是一个误会他喜欢男人的人。
他坐起来,义正词严道:“世子慎言!我并未对你有任何……任何想法!”
“任何想法都没有?”严仞反问。
“没有!”
“也不喜欢我?”
“不喜欢。”
炭盆里的炭仍然烧得旺旺的,床上不盖被子也察觉不到冷,气氛却陡然冷了下来,严仞最初吊儿郎当的得意形态慢慢,转而变得平静。
半晌,严仞带着盘问的语气开口:“那前段时间,九殿下怎么还差人打听我出府的行程,而后又去龙首山见我?”
陆屏觉得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打听过你了?”
“七夕前一日。”严仞回答。
陆屏皱眉:“你有病吧?那时我根本还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