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碗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米粥和碎瓷片混在一起,将后厨的地面变成一片狼藉。
柴海缓缓抬眸:“既然已经有了证据,还来找我做什么?”
乔亦璟的语速放慢,一字一句道:“今天我们之所以过来问你,也只是想给你个机会。”
柴海无所谓的挑眉。
“我想知道原因。”乔亦璟冷冷的望着他。
“原因?”男人看着他,眼珠转动,似乎在编造听起来合理的理由。半晌,他蓦地放弃,“没有原因。小璟,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说罢,他俯下身开始清理地面,徒手拾起地上陶瓷碗大片的碎片。
像极了笃定乔亦璟不能将他如何,柴海没再给青年一个眼神,捡起来大片的碎片丢进垃圾桶后,又抽了几张纸开始擦地上的一团混乱。
乔亦璟定定的瞪着他发色灰白的头顶,确实也像他预料得那般,因为不能奈他何,而驻足在原地。
充斥着挫败和不知该如何发泄的怒火,男人的胸膛肉眼可见的起伏。他的两颊还残存着因为争执而染上的微红,脸色却一点点白了下去。情绪的波动让早起本就敏感的胃腹绞作一团,乔亦璟疼得咬紧下唇,不得不伸出手去,扶住一旁的台面稳住身体。
柴海表现得肆无忌惮,无非是拿捏住他并不是想真的处理下药的事情,而又没有办法将他的所作所为和翟高阳联系到一起。
可是,乔亦璟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柴海会和翟高阳搅合到一起。就算是放在当年,一个是父亲家里的管家,一个是父亲公司的二把手,怎么也算不上彼此熟络的关系,为什么如今会沆瀣一气。
而且......
柴海如果是真的跟了翟高阳,那为什么现如今一个身居路耀集团高位,一个却心甘情愿的待在这酒店并不算宽敞明亮的后厨。
他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捋不出任何头绪。
“老乔?”察觉到他脸色的不对劲,孙天睿轻声唤他,“要不咱回去吧,直接报.警,让警.察去审问他,咱等结果就得了。”
知道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柴海这边行不通的话,他还是要从翟高阳这个根源处下手。乔亦璟脊背微弓,重重的吸了口气。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来不少年幼时那人陪伴自己的场景。
有他和父母一起去野炊,柴海跟着帮忙生火。
有他悄悄溜进父亲的书房,被父亲责骂,柴海跟进来帮他说话。
有他在学校闯了祸满不在乎,柴海替父亲到学校被老师责怪,接他回家时却依旧好脾气的问他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就连柴叔,都会离开,并且在离开之后选择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