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
他的话音落下,护士敲门进来,简单处理了他左手红肿流血的手背,换了右手帮他重新扎吊针。
“他和你......说什么了么?”
吊针的触感微凉,正在晃神的乔亦璟下意识的缩手。护士瞪他一眼,扶住他的手腕。
“能说什么?”孙天睿翻了个白眼,“说你在他订婚的酒店喝多了呗,让我过去接你。不是我说啊,人家两个都订婚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是啊。乔亦璟垂下头。追过去只为了等对方一个明确的拒绝,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回头。他这又是何必。
“我酒吧这几天都交给十一帮忙看着了。”孙天睿在病床边坐下,翘起二郎腿,盯着乔亦璟道,“既然是受人之托,我就得忠人之事。这几天我就负责看着你,不能再碰酒了。”
男人歪在床头,目光空洞的落在吊瓶里还剩小半的药剂上,没有回应对方的话。他看着吊瓶里的透明色液体顺着长长的输液管径直坠落,然后消失在手背的血管。一滴,一滴,漫长而温和的流淌。胸腔里的剧痛终究还是化作虚无,一颗心仿佛已被人碾成碎末,扬洒进风中,随着尘土飘散。
没有再闹着要离开,乔亦璟沉默的嗅着医院空气里的刺鼻气味,舌尖抵住上颚,强忍住不断侵袭的反胃感。
他如此乖巧听话的样子着实少见,孙天睿心存警惕,依旧一步也不敢离开。亲眼盯着人把吊瓶里的药水都吊完,他按铃叫护士帮忙借来一副轮椅,推着乔亦璟离开了急诊大厅。
从急诊大厅出医院的大门,需要绕过药房。
乔亦璟瑟缩在外套里出神,在经过药房时,视线却无意中扫过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他下意识的皱眉,右脚先一步着地,想要停下来辨认清楚。
“怎么了?”轮椅停了下来,孙天睿俯身察看。
好像是任晓博。
乔亦璟不能确定。
但这终究是与他无关的事。
他的世界已然空无一物,好像再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也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人。
面色苍白的男人摇头,慢慢收回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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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一周的时间,乔亦璟没有上播,也没有回复任何工作上的消息。
冯子墨每天无数遍刷新手机界面,对这样的工作节奏感到熟悉又陌生。
虽然连续一周不上播,也不在社交平台上和粉丝互动,这对于任何主播来说都是一种自掘坟墓、等着大批量掉粉的行为,但在他家璟哥仿佛吃错药一般连续直播之间,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偏偏,她确实有事情需要璟哥回来。
和luxury的合同递交集团走流程已经好几天了,可集团迟迟没有消息。luxury品牌那边已经催过两遍了,冯子墨隐隐担心,再拖下去,会出什么问题。
路耀娱乐现在是任晓博说了算,她几次反馈给对方,得到的回答都是已经提交给了集团审批。冯子墨最开始担心是任晓博故意针对璟哥,想要从中作梗,但经过几番辗转打听,她又确认合同确实是已经第一时间到了路耀集团总部,并没有被任晓博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