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酌道:“我自有打算。”
两个喝了回茶,也没见荣杼同温酬过来。
温酌一边捧着手炉暖手不禁探他口风道:“你与那位丁兄可是有龃龉?”
荣栎斜眼瞧他,道:“什么龃龉不龃龉的,我就是看他烦罢了。”
要说荣栎公子啥都好,难免有些少爷脾气,瞧不顺眼的人还不少。先时他对上官九颇多疑虑,嫌弃人家心眼多江湖气重不稳当,这回对着他自家兄长的阁君亦是冷冷的,温酌也不算太意外了。
不过荣二公子自诩讲理,便是讨厌一个人也总要说出些理儿来,好叫人知道他占了公义。
提起丁宁,荣栎真真没个好脸色,道:“要我说,我哥虽样样都好,只是有时太过死心眼了。”
温酬奇道:“这是从何说来?”
因是私房话,世子爷怕底下奴才搬弄唇舌,便打发了书勤他们到亭子外头去守着。
荣栎见他八卦的样子也是无语,只是既开了话头,倒不好不说了。
“那个丁宁乃是我兄长先锋营里的一员小将。你也知道鹿州那地界百夷混居。因他生父是夷人,在营中难免被欺压。我兄长便抬举他,做了副将。这事本来也就完了,他自个儿争气军功也挣下了。你说说博一份家业给他那老娘养老再娶一门亲岂不痛快?便是好男色,长得好的小子大有人在。孰料他就看上我哥了!你说说这事!”
温酌愣了愣神,这才明白过来,这个丁宁原是倒贴了荣杼。他思来想去,觉得方才荣大表哥虽跟他没什么暧昧,到底还是挺关切的,哪儿有什么不情愿的地方?
“大表兄竟是愿意?”
荣栎气不打一处来,道:“他如何能不愿意?谁让丁宁救他一命!只是救命之恩就非得以身相许吗?兄长只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便应了他了。也不想想大嫂和侄儿侄女们该当如何自处!”
温酌有些闷了,想来荣栎必是与自家大嫂侄儿交好,这才为着他们鸣不平呢!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再横眉竖目的也无用了。
只是那丁宁心中可有悔恨?也不知容杼心中是否承他这片情意,又要面对家中长辈、嫡妻、儿女们,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阁君一称实在是一种嘲讽,好好的男儿生于天地、立于人世间,却跟闺阁女儿一般做“一阁之君”,还要被慢待鄙夷,该是怎样的心境。
他渐有些痴了,前日那些愁绪忽然又跟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心道不知殷鹤晟又是如何看他,莫非也盼着他做这么一个委委屈屈的“阁君”么?
作者有话要说:
恩啊感想大家一直追文~么么哒
不过亲们不用给我扔地雷啊什么的
写文不过是业余爱好罢了~大家能回帖已经是对我的肯定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