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了?”夏惊秋伸出手在夏念禾面前晃了几下。
“你想起来了……”夏念禾看着夏惊秋逐渐隐去的笑意,确定道,“你想起来了,对不对!”
夏惊秋犹豫了片刻,没有否认,也没有应答。
“除了金宝和银花,我从未见你差遣过旁人办差。”
“金宝这不是去庄子上办差了嘛,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夏惊秋笑了笑。
“不,你撒谎!”
夏惊秋身边的仆婢与小厮大多都是姜赤华亲自挑选的,为的便是随时看管他这只泥猴子。夏惊秋从小便知道如何防着他们,因此除了金宝和银花,他信不过旁人。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是,也不是。”夏惊秋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只想起了一些关于金宝身故时的事。”他顿了顿,隐t隐攥着拳头。
“何时的事?”
“几日前。你与许一旬串通好了被拐那日,许一旬便同我说一同游历的事情。我记不全,只记得……”
“记得什么?”
夏惊秋只记得每每看到娄简,便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像是被凿空了一块。他摇了摇头:“说不上来。”
街上,熙熙攘攘。马车停在大理寺前,夏惊秋跳下马车:“一会儿,你先回去。”说罢,他便转身走向那重朱色的大门。
“啾啾……”夏念禾探出半截身子来,蹙眉唤了一声夏惊秋的乳名。
“放心,答应你的蜜饯和衣裳明日定会送到你屋里。”
“嗯。”夏念禾点了点头,又坐回了马车内。瞧着朱门下的少年郎,她似有一瞬间的恍惚。
夏惊秋已然想起了金宝身故的事。
他想起了。
可,只是想起了。
夏惊秋变得,叫她瞧不明白。
*
“阿简,我找到线索了!”许一旬拿着一本薄薄的册子急匆匆地跑进屋子,深秋里,额间生了一层细汗。
娄简吹亮了火折子,点起烛火:“不急,慢慢说。”
“这是我在春禄家附近的邮驿里拿来的信。正巧,这封信还没送出去。”许一旬将信件递到烛火下,捧着壶痛饮了几口,“我问了邮驿的小哥,春禄的信件大多是从凉州来的,所以他记得格外清楚。自一年半前,他便一直在与凉州的一位友人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