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大事不好!那贼人他……”
头役话音未落,一道森森寒光在贾知府身后缓缓映出。
站在贾知府身后的林江月刚准备发号施令,贾知府却一把抓住了头役的胳膊——
只眨眼间,贾知府转身将头役甩向林江月,趁机抽身向外跑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江月来不及反应!错身一刹,林江月下意识挥刀横斩——
头役连喊的机会都没有,便落了个血花四溅,叫林江月一身红袍更染。
另一侧,众衙役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正喊着疼,严况迈过他们上前掀开干草,顿时眉心一紧,同时耳侧传来林江月的呼声——
“狗官别跑!”
贾知府逃出巷子后,本想往城门逃,却被严况与衙役的乱斗吓着了,立即转身往城门相反方面逃去。
严况也只好先抽身去追,林江月眼看着快追上,大刀一挥就要砍断贾知府的腿,只闻铿然一声——
严况及时出剑挡下,道:“这一刀下去,他必定失血而死。”
说罢,严况反手一剑架在贾知府脖颈,他见林江月被溅了满脸的血,不由皱眉道:“头役呢?”
林江月道:“失手杀了……”
而此时,不远处哨声乍起!
那些拉货车的马如受惊般,发疯向城门方向奔去,几名躺在地上的衙役登时毙命于马蹄车轮之下。
严况见状,对林江月道:“快追!小红很有可能就在车上!”
林江月睁大了眼,正要转身去追,却迎面飞来几枚暗器,林江月刚挥刀挡下,两侧又忽然间细针飞射如雨!
严况也抽剑应对,挡在贾知府身前,正逢此时,一名黑衣人从贾府高墙跳下,趁二人分身乏术,竟劫走了贾知府。
针雨同时散落满地,终于停歇。林江月道:“是唐门的飞霜碎玉针!是唐门啊!”
严况冷然道:“没时间理会了。你快去追车,我去追人!”
……
贾知府被那黑衣人拉扯着,一路狂奔,他还不忘问道:“你……你是他派来的?”
黑衣人沉声压着嗓子道:“想活命就跟紧我。”
“那……这是去哪儿?”
贾知府说着话,不小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那黑衣人将他一把拎起,同时往身后抛了个匣子,又揪着人继续跑。
天色已有些许微光,严况朝着最初贾知府逃命的方向追了一段路,却一直寂静无比,连一丝脚步声也听不见。
严况忽觉不对,猛然回神。
……他们压根就没往这个方向跑。
同时,正扛着大刀往城门方向追赶马车的林江月,眼前霎时闪过一道道银光!
银光宛如倾泼花雨般扑面而来!林江月挥刀抵挡,光影逼近,方知那是一片片薄如蝉翼的刀影,打在偃月刀上叮当作响,清脆如风动铃响。
林江月抵挡了好一会儿,才抽身飞上房梁。
而银花雨仍未停歇,林江月借着月色,顺着满地夺命刀锋望去,只见一个巴掌般大的圆型铁匣子,正躺在不远处“嗡嗡”震动着。而刀雨,正是从其表面的几处切口中飞吐而出。
“银花飞瀑……又是唐门……!”林江月喃喃道。
……
贾知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黑衣人却忽然拎起他后衣领,将他往前一推,道:“贾大人,走好。”
说罢,黑衣人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贾知府还未回神,只觉自己被扔到了什么软绵的地方,喘息定睛一看,眼前竟是那几辆堆满干草的货车。
枫州城门。
几名城门守卫,正用震惊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贾知府只当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管不顾的扑上前道:“有……有刺客,有刺客要杀本府!”
众守卫却不为所动,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人皱眉道:“贾大人,车上全都是……”
贾知府闻言心下一惊,道:“你……你们翻开检查了?”
还未等那守卫回应,不远处的小巷里忽然传来阵阵嘈杂,有人大声喊道——
“狗官贾川在此!”
“别放过他!”
贾知府顺声望去,只见大批的百姓从巷子里涌了出来!
他还来不及呵斥阻止,已有人冲上来掀开了车上的干草,那人大声呼喊起来,紧接着,车上的干草一辆接一辆的被扯了下来——
车上,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