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走程序,现居伦敦,还未结合的哨兵都在这里,问问谁是他的哨兵,让人领回家,这一团伙全压进苏格兰场,他们都干了什么,不消片刻马上就能弄明白。”从艾勒身上散发出黑暗哨兵绝对的存在感,即便是规则之外的伪哨兵也无法抗拒,他的话无疑是最合适的一种了,通情达理有人情味,偏生一副冷冷淡淡毫不关心的漠然样,自然能引得在场那些小向导仰慕的惊呼声。
“你说什么?”凯文身体晃了一下,手掌按上旁边的酒杯塔,指尖被尖锐的玻璃划破,流出了血,他却似乎一点都没察觉,打翻了一地的红酒沾湿了他破烂带血的白衬衣,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一路渗透进他的心里,冻结了他的心跳和呼吸,他以为昨晚是他最绝望的时候,现在才知道不是,面前那人正说什么呢,他怎么能问谁是他的哨兵呢?
凯文惨白着脸,唇瓣干裂没有一丝血色,他定定看着穿着一身军装的人,眼神亮得惊人,里面跳动着火花,他死死盯着,像是把一辈子的积攒在一起,想一次性烧光所有的感情。
他不认识这样的艾勒,像冰块一样,冷漠,漠不关心,像大理石一样,冷得让人心凉。
艾勒的话一出,就有人跃跃欲试了,凯文盯着艾勒转身就走的背影,脸上扬起了比哭还难看的笑,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放他走?
是他的样子太惨,掩盖了原本的模样,那人才没认出他,还是他的声音变得太快,那人隔得太远分离的时间太长,他才没认出他?凯文赶在其他哨兵出口前大声喊了一下,“等一下!”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包括就要走向圣所深处的艾勒,和表情复杂的波尔。
“既然这样,我可以自己选一个哨兵!”
整个会场一片哗然,这甚至引起了不少人不屑的吸气声,还有部分哨兵们的口哨声,凯文在一片嘲弄中绷直了背,却没低下头。
他亲耳听到艾勒好看浓密的眉几不可觉的皱了一下才点头说,“也不无不可。你想选谁,哨兵愿意的话,你们自便吧。”
凯文几乎轻笑了一下,这华丽的会场上弥漫着甜美醉人的酒香,过道上装饰着红艳动人的火玫瑰,地上铺着干净豪华的红毯,他没想到,他和艾勒会终结在这样的地方,不是因为生和死,也不是因为爱和恨,在布置得像婚宴一样的地方,这倒也算华丽落幕了。
蚂蚁蚀骨的心痛让他几乎挪不动脚步,他其实不想这样的,他最想立马扑到那人怀里,委委屈屈的赖在他怀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就是他最后一次任性了。
凯文走到艾勒面前,这人还和以前一样高,他要仰着头才能看清楚,凯文脸上挂起最灿烂的笑,泪水却从眼角滑进他脏兮兮的发根,转瞬即逝,“我选你!怎么样?艾勒斯威特!”
他说的时候轻快无比,却仿佛含着说不完的悲苦和绝望,孤注一掷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一字一句仿佛都在喉咙间来回烫了几个小时,出口的时候,都带着能灼烧人的力量。
艾勒几乎是有些迷惑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可以肯定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