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么了？”
小冬愣了愣，姑且停下喝茶的动作。
谢千欢低声道：“这茶不对劲。”
“为什么呀？”
小冬闻着，确实觉得茶香浓郁，清澈中带着香甜，令人很想喝一口试试。
谢千欢道：“你见过那种毒蘑菇么？吃了能产生幻觉的，我怀疑这茶里有相同的成分。”
小冬大吃一惊，“您是说，这茶里有毒？！”
“这世上不存在什么东西吃了就能飞升到仙界，况且天上只有大气层，压根没有神仙，也没有所谓的龙，他们无非是大脑受到影响才会产生幻觉。”
谢千欢扫视着狄叔和少年，这两人仿佛已经听不见她说的话，正在贪婪的大口喝茶，沉浸在回春茶的香味里。
“菩萨，真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菩萨啊！”
狄叔忽然对着空气下跪磕头，表情狰狞至极。
那少年也面露恍惚，莫名其妙就开始哭了起来，直至哭到口吐白沫。
看见二人的模样，小冬吓得直接把手里的茶杯丢了出去，“他们中邪了！”
“是中毒。”
谢千欢拿出银针，示意小冬按住少年，开始给他施针。
终于，少年从幻觉里清醒过来，茫然看着谢千欢，“两位姐姐，我这是怎么了？”
“这茶，你以后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谢千欢只简单解释了一下，就让小冬帮忙继续给狄叔施针。
狄叔跟少年的反应截然不同。
他醒过来以后，却是疯狂扑向桌子，拿起鎏金茶壶往嘴里灌，念念有词道：“我还没对菩萨祷告完，让我再见一见菩萨，不然他老人家要怪罪我的。”
谢千欢和小冬根本拉不住他。
最后，只能任由他一个人喝完了整壶回春茶，继续沉溺在和“菩萨”的相见之中。
“娘娘，他会不会死啊？”小冬担心道，“他刚刚和您谈好生意的，要是这会儿死了，那您不是白费力气了。”
谢千欢摇头，“死倒是不会，他们没那么蠢，客人来一个死一个，那谁还会来光顾啊，这茶里的毒不致命，但估计会对大脑造成永久性损伤，治不好了的。”
少年听了谢千欢的话，心惊胆战，“姐姐，我喝了两杯回春茶，是……是不是会折寿啊？”
谢千欢拍拍他的肩膀，“你以后别喝了就没事，我看你还年轻，身体可以慢慢调养回去。”
“主子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这茶里有毒。”少年喃喃道。
谢千欢一笑，“墨尘公子向来高高在上，草菅人命，怎会特地告诉你们茶里有毒？要是你们在这个墨雨园里呆不下去了，随时可以跳槽来追月楼。”
小冬附和道：“对对，我们不仅包吃包住，生病了还有免费的药，在娘娘身边，根本不需要像在这种地方一样天天担心自己还能活多久！”
少年若有所思。
“好了，狄叔晕乎成这样，今晚的生意也只能先谈到这里，我们先回去吧。”
谢千欢站起身。
她看了少年一眼，“你先留在这照顾他，等他醒了，再送他走。”
“客官慢走。”
少年跪地，深深埋下头，眸底浮现出一丝复杂神色。
谢千欢带着小冬走向甲板。
暗不见光的前方，似是出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