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就没有丑过好吗。”
谢千欢放下筷子。
颜盈盈讥嘲，“那以前在学塾里被起了个外号叫‘牛粪’的人是谁呀？”
几年前，学塾里的少年喜欢拿谢千欢和颜盈盈对比，颜盈盈是莲花，是幽兰，而谢千欢则是牛粪。
当时谢千欢喜欢给自己抹厚厚的胭脂，误以为那样便是好看的，完全浪费了自己原本的天生丽质。
结果，别人越是嘲笑她，她就往脸上抹越多的胭脂水粉。
幸好她用的胭脂水粉都是花草制成的，没有副作用，要不然，这张脸恐怕就要硬生生被毁了。
听颜盈盈提起过往，虽然不是谢千欢亲身经历过的，她体内却仍残留着一种强烈的羞耻感。
谢千欢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以前我不懂事，在学堂里捣乱，还毁了太傅珍爱的藏书，我对此感到很抱歉，但那不代表你们取难听的绰号来侮辱我就是正确的。”
“只要太傅的藏书不是孤本，我就会想办法找到新的，赔给你们，却不知到了那时，颜姑娘愿意为自己曾经当众羞辱我而道歉么？”
这番话抑扬顿挫，通顺流利，一下竟把颜太傅和颜盈盈爷孙俩给说愣了。
颜盈盈顿时结巴起来，“我……我没有侮辱你，那时候还小，大家说着玩的。”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颜太傅那么在意旁人对你的评价，却任由自己的孙女诋毁我，这仿佛不合情理。”
论互怼，谢千欢从来没输给过谁。
萧夜澜见惯了她怼人的场面。
他好整以暇，跟他父皇一样，开始坐在旁边看戏。
颜太傅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沉声道：“盈盈，你先给王妃道歉。”
“我……”
“君子不该随便评判别人的外表，立刻道歉。”
颜太傅就是很遵守这一套道德规矩的老古板。
他不认为谢千欢真的会赔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