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痕不语,半命略带得意道:“想必你已经察觉到了,这叫万妖阵,以万妖的力量,造成一个暂时的妖邪之地。而你们,却将被切断灵气的来源。不论你多么强大,真元一尽,便是死路一条。”
洛痕默然无语,只是静静地望着天际,仿佛在倾听风的细语。只是这一刻,不知出现在洛痕心底的,又会是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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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林间,只见六道光影正急速而去。不多时,只听为首之人道:“这林中突然邪气大增,方向难辨,似有千鬼同哭,万魂同号,实在太过诡异。大家减慢速度,小心前行!”
随后几人齐声道“是”,行进速度立时狂减,只见四野中阴森之气,如空际愁云,弥漫四周,隐隐传来几声厉吼,令人心神不宁。
这几人正是曾云剑、严松子、宋齐等人。一行六人由于辨错方位,耽搁不少时辰。此刻见林中阴森,千林万木中,宛若藏匿着无数妖邪之时,一时心中骇然,恐怕将会发生什么般,变得分外小心。
如此行了片刻,遥闻得一声惊响,仿佛火山喷发般,立时是地动山摇,一股无形的强大气息,立时自前方天际而来。一时间,千木弯折,万草匐地,仿佛受力千钧。不多时,几声脆响,碗口粗的林木断折倒下。
见此,六人不由心头大震。这是什么气势,竟能使五里之外林木摧斩?相视望去,此时的每个人眼中,都带着深深的不可置信。
当是时,一道青芒直射天际,映照四野。六人不由面面相觑,都深深地被这气势震撼着。相距五里,六人仍能清晰感觉到,那股至强至霸的逆天之力,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尖刀,此刻正深深刺入六人心中,令六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每个人的眼中,由原来的震惊,渐变为一种绝望,脸上带着浓浓的悲凉,相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只稍停了片刻,六人再入二里,却不由再次震惊不已。
只见前方无数的妖邪之气聚集,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围墙。而这妖邪之气中,又隐藏着万妖之息,仿佛是由无数鲜活的妖物所构成,发出一声凄厉惊吼,十分的触目惊心。
渐停,每个人脸上,都泛起担忧之色。只听严松子道:“这妖邪之气不简单,一旦入内,必将被切断灵气的来源。届时,无法得到真元的补充,恐怕是必死无疑!”
听严松子一说,四名弟子立时脸色大变。又听曾云剑道:“不错,看来妖界这次,是下了不死不休的决心,真不知是福是祸!”
历严惊道:“师父,那我们怎么办?他们还都在里面呢!”这一刻,严松子和曾云剑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彼此心中都十分清楚,不入,便会落下贪生怕死、不顾同道的恶名,但一旦入内,又逃不开必死的下场。两人犯难许久,只听严松子道:“如今时辰已过,邪兵出世,眼前之阵,是万万入不得,我们...撤!”
严松子最后一字说出,眼神立时暗淡无光,不知在想什么。历严、付梦惊呼一声,齐道:“那他们怎么办?”只听宋齐道:“我师父说得对,你们想想,如今我们再入,不但挽救不了什么,只是白白赔上几条性命。邪兵已经出世,天下必将有劫,所以我们必须保存实力。我知你们顾及同道之谊,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严松子望向宋齐,表情刹那间变得无比怪异。曾云剑道:“宋齐说的不错,我们必须以大局为重!”历严望向那重重妖邪,突然道:“我要和他们一起,即使是死,我也心中无愧!”说时,大步而去。
“混账!”曾云剑大喝一声,怒视着这个自己喜欢的弟子,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喝道:“为师命令你,马上撤离!”
历严停了下来,怔怔地望向天际,仿佛在向天询问什么。转过身,突然跪下道:“师父,您时常教导弟子,做人要顶天立地,至孝至义,坦坦荡荡。当下,请恕弟子不孝,倘若弟子还有命回还,再任师父处罚。”
曾云剑“你”的一声,显是被气得不轻,可心头,又莫名奇妙地升起一股感到,到底是历严的尊师,还是对同道的情谊,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旁,严松子、宋齐及另一弟子,脸色极其难看。历严这一番话,就像是一根长鞭,此刻正重重抽在三人的心上,刺痛无比。
看着自己的师父,历严的目光,最后留恋地落在付梦身上。只见付梦眼角泪光盈盈,带着深深的不舍。历严沧桑一笑,仿佛是在与付梦告别。随即对曾云剑叩了三首,起身而去。只听得一个急切的声音道:“师兄,我也去!”
两道人影顷刻而逝,消失在众人面前。这一刻,余下众人,皆是苦涩不已。良久,只听曾云剑长叹一声,别有意味道:
“也许,你们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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