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心中积愤爆发,和卫璧吵了起来,武青婴一张小嘴虽然唇如花瓣,艳丽妖娆,却也很伶牙俐齿,各种刻薄之语接连而出。
卫璧被武青婴骂无用懒惰,也是怒气上涌。卫相公自幼出身富贵之家,若说家世,武朱两家比之颇有不如,武烈收他为徒颇有和卫家攀交之意。
他相貌英俊,琴棋书画皆有涉猎,也是不错的练武材料,再说这几年武青婴和朱九真都对他有爱慕之意,便也对他委屈容让,总是事事为他着想,所以卫璧不经意间的骄傲之意不仅是对别人,就是对朱武二人也不经意间会表露。
如今却被武青婴责骂,责骂的原因竟是没有去干那粗俗下贱的采摘活计,他浑没有想到武青婴也是富贵家小姐,为了他这数月吃了不少苦,又不断和朱九真明争暗斗,争相讨好于他,本已压了一股怨怒。
如今武青婴爆发了,他起先还因为怀着涵养之心隐忍不言,没想到武青婴一张凌厉小嘴越说越滔滔不绝。
终于忍受不住和武青婴反唇相讥,然后甩身而走。两人谁也不肯服软,直到回了窝棚也互相无言。到了今天早上,卫璧终于服软,温言要和武青婴一起出去采食,并保证一定努力寻找食物。
然而却被武青婴拒绝,几番相求,武青婴终不肯给予颜色,无奈之下卫相公只好独自一人去寻食物。
武青婴一来仍在生气,因为这些日子在和朱九真的卫璧争夺战中,她已日占优势,不自觉中便少了对卫璧的委屈求全,多了女子天生的控制欲。
昨日卫璧的回嘴相讥让她仍然怒气未消,然而不和卫璧相携出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怀疑上了朱九真。这几日朱九真被自己逼的独自寻食,很是沉默,甚至和卫璧都很少言语,然而武青婴无意间发现朱九真本来苍白的脸庞竟恢复了几丝红润,显是饱食的原因。
昨晚,武青婴和朱九真脸对脸吵架时,竟从朱九真的口气中闻到一丝熟悉的味道。这气味非常微弱,若不是靠的太近,朱九真怒气冲冲,武青婴还真的闻不到。
只不过这味道却又有些陌生,武青婴可以肯定在谷中从不曾闻过。她在吵架大战中大胜之余,躺在那里又苦苦追忆,终于想起了那味道的是什么了酒味!于是到了早上,卫璧出了门,武青婴也跟着出了门。
然后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到窝棚附近。那朱九真依旧在窝棚里睡着,武青婴等了好久,只等的好不耐烦。
直到太阳已经高挂时,朱九真才出了窝棚,先在门口呆立了一会,才慢吞吞的迈开脚步向西北行去。武青婴满怀期待,远远的跟了上去。朱九真其实很早就醒了,却依然装睡。
等卫璧武青婴出门后,她在草垫上辗转反侧,心中不断作着斗争,一会想到卫璧,一会想到张无忌,一会又想到武青婴,一会想该去张无忌处干活了,一会又想决不能再去受那屈辱。
直到太阳已照到窝棚前,朱九真才起了身,站在门前又犹豫了一阵,终还是一咬银牙,向西北行去,这一日张无忌已经开始加盖屋顶,他先在屋梁上铺了树皮,用木楔固定。
然后由下向上开始一层层的铺上茅草,一层覆盖一层,逐层固定。只不过张无忌在屋顶上铺设茅草,却没有人从地面把茅草递送给他,所以速度甚慢。
他曾尝试让猴儿们帮忙,可是猴子嬉闹,帮的全是倒忙,无奈之下只好把猴子赶开。没想到这些泼猴既然帮了忙,却不管效果如何,围着张无忌吱吱叫唤,要起酬劳来。
张无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没有丝毫办法,于是烤了两尾鱼,分给猴子,这一折腾,已接近正午。张无忌看猴子们吃完,便打发它们去摘桃子,自己继续盖屋大计。
正铺草间,张无忌忽然听到一个低低的娇脆声音:“无忌弟弟,可要我帮忙么?”张无忌抬起头来。
却见朱九真正局促的站在那里,有点怯怯的看着自己,不禁大喜,现在已接近中午,他本以为经过昨日的事情后朱九真不会再来了。
没想到她终还是来了,张无忌压抑着砰砰心跳,说道:“你把草从地上递上来给我就可以了。”于是两人开始干活,却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