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所能买到的书籍大都是些寻常或无关紧要的内容,而一些涉及到魔法,力量的起源,种族的的秘辛等书籍则要稀罕得多了,许多时候都只有一些被珍藏的手抄本而已,不过维伦娜教会的学者倒是有不少的藏书。
弥昂挑中了一本有关变种人的笔记,这是尔特自己选取抄写与研究笔记的总结,既然他们的对手是变种人与邪教徒,那弥昂觉得他也该有更多的了解才行,何况这片土地的异常与变种人之间可能也脱不了关系,而尔特在这里数年的研究或许能给他一些帮助。
黑暗众神的触摸可以扭曲大地,在每次混沌的力量入侵凡间都伴随着魔法能量的膨胀,这些能量从疯狂的领域涌出改变了它所接触的任何东西,在最后它们的领域或许暂且消退,但污染仍然存在,这片荒野背叛了事物的自然秩序,在黑暗诸神的笑声中腐烂和扭曲。
城市也会因为其他原因产生突变,没有一座城市是干净的,而且大多数城市挤满了寻求改善生活的绝望之人,生活凄惨的环境助长了人类的种种邪恶,而这些邪恶又反过来传播绝望、愤怒、绝望和嫉妒,而这些正是腐败的根源,对这种命运的不满,以及看到颓废的贵族们坐在豪华的马车和堡垒般的房子里,滋生了怨恨,最终导致自我厌恶和痛苦.
他们试图在居住在城市贫民窟的贫民中保持低调,一些人可能能够无限期地隐藏他们的痛苦,尽管大多数人要么被暴露并被处死,要么被引入混沌邪教的行列,他们希望通过混沌教会来解决这些困难,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服务于邪恶,并最终让自己逐渐被可怖的异变所吞噬。
旅行者们告诉我,有些地方的风景异常扭曲,树木散发着恶臭,赭色的液体,连泥土都在为它的腐烂而呻吟,奇形怪状的生物比比皆是。
人们不会偶然地进入一片被腐化污染的领域,这些地方可能曾经是混沌教会的聚集地,也可能是毁灭力量的一个肮脏仆从倒下的地方,而另一些可能藏着次元石的存在,比如毁灭的莫德海姆城,这些地点是不寻常的。
猎巫人往往会迅速赶到清理任何污染的痕迹,竖起一道警戒线来控制污染的传播,通过焚烧一切来净化土地,庄严的牧师也会向神祷告,驱走邪恶的灵魂与巫术的污秽。
但每年依然有越来越多的孩子出生在黑暗诸神的可怕力量下,被玷污,扭曲和腐化,邪恶在肉体上显现出来,旧世界的人知道他们的责任,并迅速地劈开这些生物的头以扼杀腐败,但绝望和痛苦将无休止的蔓延,除非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一般来说,变种人一开始并不是毁灭力量的仆人,但大多数最终都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在混沌王国的巨大深渊中寻求救助,这些生物——也许他们再也不能被认为是人类了,他们遵循着他们所经历的任何黑暗冲动,放弃他们以前人类的所有痕迹,放纵内心走向痛苦与毁灭。
帝国的变种人或许面临着一个残酷的未来,一个充满迫害和痛苦的未来,一个被剑与火毁灭的未来,或者更糟——一个被毁灭力量夺去灵魂的未来,或许有些异变是可以治疗的,需要用刀划开或用钳子用力拧下一块肉,这样突变的物理存在便暂时消失了,但腐化并没有消失,直到新的痛苦继续蔓延。
将书翻完的弥昂合上书页,这本书里面记录了不少有关变种人的案例,看得出尔特虽然确实想帮助他们,但他对未来状况的看法并不乐观。
弥昂记下了莫德海姆这座城的名字,次元石一直是一个值得追查的迹象,同时他也对这片地方感到有些好奇,他曾经在巴托尼亚见过腐化带来的结果,但这一小片区域却似乎并没有多少受到腐化的痕迹,除了变种人的存在以外这里的树木都是正常生长,而来自地下的水源也是干净的。
与此同时,在楼上的房间中,玛苪娅已经从睡眠当中醒了过来,精神抖擞地活动了一下身子站起身来,点亮了楼下的烛灯,虽然她有夜视的能力,但有光亮还是更舒适一些。
她的动静惊醒了睡在地板上的奥兰多,这些时日的野外生活让奥兰多也变得更加警觉了,不过在看到玛苪娅后他伸向剑的手又松开了。
“这么晚了,你在干嘛?”奥兰多坐起来说道。
“你醒了,那正好帮我个忙吧。”玛苪娅看到桌上留下的干面包后拿了一块。
“你还真不客气……”虽然这样说,但奥兰多还是站起身来,“什么事?”
“给楼上那个家伙送点水和食物,还有监视他一下免得趁机逃跑。”
奥兰多与玛苪娅一起来到楼上,推开了关押猎巫人的房门,借着手中点亮的烛光,奥兰多看清了绑在椅子上的猎巫人,他似乎也在休息积蓄体力,在奥兰多两人进入房间后立刻醒来。
“你也是巴托尼亚的骑士?”在看清奥兰多身上整个村落都凑不出的甲胄时,猎巫人判断道。
“没错,给你送点食物来,她的意见。”奥兰多把蜡烛放在一旁的木台上,指了指一旁的玛苪娅。
到了晚上,猎巫人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冷漠暴躁了,也许是因为一天多水食未进导致有点虚弱,他只是凝视了玛苪娅脖子与耳旁的变种特征片刻后收回目光,说道:“那就拜托你们了。”
玛苪娅冲着前面扬了扬下巴,让奥兰多去解开绳子。
不仅奥兰多,连猎巫人都有些惊愕了:“你不担心我会逃走吗,你该知道如果我逃走会发生什么。”
“所以我才带着他上来作为监视,而且你想逃出这里并不容易,我的弩弓已经上弦了。”玛苪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而且难道你不用方便吗,当然你想憋死自己我也管不着。”
这话一出猎巫人一直冷酷的神情都差点没维持住,嘴角微抽地等着奥兰多上前来解开了手上与腿上的绳子,接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坐了一天后都有些麻痹的身子,而奥兰多则在一旁警惕着猎巫人随时可能发难。
“别担心,骑士,我不会那么愚蠢地贸然攻击,现在的我也不会是你的对手。”猎巫人自嘲地一笑。
玛苪娅带着猎巫人去了方便的房间,奥兰多先确认了一下房间内没有会让人逃出去的窗口后才让猎巫人独自进入,并与玛苪娅一起等到猎巫人解决后再回到了房间内,奥兰多将猎巫人重新绑回了椅子上后,再将干面包递他嘴边让其进食,不知怎么地,奥兰多觉得猎巫人的目光似乎在玛苪娅的身上。
生吞干面包可不容易,猎巫人忽然噎住,努力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示意,奥兰多皱了皱眉,让玛苪娅小心点后自己下去找水壶倒水。
当奥兰多离开房间时,猎巫人吞下了面包,神色恢复了平静,而一旁的玛苪娅似乎早已猜到般抱着手靠在一边监视着他的行动。
“你叫什么名字?”猎巫人忽然开口,这让玛苪娅有些意外。
“玛苪娅。”
猎巫人点了点头:“谢谢,你一直都生活在这个村庄里吗?”
玛苪娅有些疑惑这个危险的猎巫人为什么问这些问题,不过她却还是回答道:“大概只有十年吧,我应该在两岁左右才被村里的人捡到,之前是森林里的动物让我生存了下来。”
“看你身上的挂坠,你是信奉塔尔吗?”
“我们所有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信奉塔尔,相信荒野之神会庇佑我们,才会有这片干净的土地让我们生存。”玛苪娅以异常严肃的语气地说道。
“你们工匠的手艺还不错,这个勋章我在荒山外也见到过。”猎巫人盯着玛苪娅领口边的银色鹿首勋章。
“不,这个是我自己的,按莫娜说是亲生父母遗留给我的。”玛苪娅瞥了一眼领口边。
“是吗……”猎巫人听到了奥兰多上来的脚步声,便没有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