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迎着青年专注的目光,那里面黑亮澄澈,映出的是他的影子。
他的眼里只有他。
裴延将头埋在青年颈侧,他想,他该相信他,但记忆告诉他不对,他必须用尽一切办法把青年看紧,否则他不会跟他结婚的。
他不跟他结婚,要跟谁结婚?
骆深?
不。
不是骆深。
是霍深。
是啊,一直都是霍深,明知道他和星星有了婚约,却还犹如土匪一般强行介入他们中间。
“那次我打你手心的时候说过什么?”裴延抬起了头看着青年问道,还不等青年回答,他又自顾自答道,“我说,成为夫夫后,我会拥有更多的身份便利,到时候惩罚就远不是打手心这么简单。”
“而我现在就是你的合法丈夫。”
牧星朗没有意识到男人说这些话的深层含义,还在眼神亮晶晶地高兴说道:“你又想起来一些事了?还记得这么仔细,用不了多久肯定就能全部恢复了。”
裴延盯着他没有说话,随后,他松开青年的手,动作间,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牧星朗的表情从高兴到茫然,不知道怎么说的好好的,他就要脱他裤子了。
人都有直觉,他现在的直觉不太好,所以下意识攥紧了侧缝边缘。
男人一言不发将他的手掰开,“唰”地一下,拉着裤腿就给脱了个干净。
连保底那件也不给他留。
牧星朗不是没和他“坦诚”相见过,但现在的氛围和感觉都不对。
为什么要他光着屁股蛋儿趴床上和他聊天?
“你到底在干什么?”牧星朗问道。
“在告诉你成为合法夫夫后,我会用什么方法惩罚说谎的人。”
男人说着便抬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嗓音冷淡又透着无形的压迫,“那个人是霍深,你和他还有没有关系?”
牧星朗大惊失色,一股热流直往脸上涌,“你、你混蛋!你这样还像裴延吗?你脑子里一定掺了别的东西!”
呜,他怎么这么难。
一开始担心他问霍深,现在果然问了,可明明他们都是一个人,明明他从头到尾都只有骆深,他说谎也是为了他好,为什么到头来被罚的还是他?
他脑子有病的老公什么时候能好啊?
牧星朗有羞又恼,侧头对上男人漆黑平静的眼,清清冷冷的,仿佛倾泻不出一点感情。
他当然知道他对他不是没有感情,但这样看着还是有些来气。
他不想理他,索性收回视线,将整张脸都埋进被枕里。
“星星说话,别让我生气。”
可恶的裴延,说话就说话,这些日子他还不够哄着他?什么话都顺着他说,哪有一点要让他生气的意思,现在居然还不收手!
牧星朗叛逆的心思上来了,不让他说谎是吧?行,他就说实话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