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会这样狼狈。
秦锐林的确很狼狈，他仍穿着前晚的衣服，赤裸上身，表情绝望，他头发乱糟糟的，眼底一片青色，浑身散发着落魄而狼藉的消极感觉，像是被什么打击得失去了全部希望。
秦宸从未见过这样的秦锐林，他印象中的老爸永远威风凛凛，虽然让人有些害怕，却也给人极强的安全感，他觉得没什么事能难倒老爸，他能解决一切困难，势如破竹。
然而，他现在完全找不到以前的感觉。
秦锐林声音嘶哑难听，“你怎么来了？”
“我让司机叔叔送我来的，他在楼下等我。”秦宸小心抓住秦锐林手指，他关切道，“爸，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秦锐林摸了摸秦宸的头，他停顿了好一会，才沉声道：“你daddy呢？”
“daddy去工作了，爸你不知道吗？”
他理所当然的反问让秦锐林一时哑口无言，他心底像被捅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寒冷将血液连着骨肉全部冻僵，半晌，他无尽疲惫道：“你先回去吧。”
秦宸抓住他的手不放，“爸也一起回去，不然我会担心你的。”
“小孩别管大人的事。”
“我已经7岁了！”秦宸一本正经道，“你们大人还没我懂事呢，你们总是吵架，我就不会，我不会做让自己不高兴的事，你们却什么不开心就去做什么，我真是不懂你们在想什么，大人都有这么多的烦恼吗？”
“是啊，所以你最好不要长大。”
秦宸摇头，“我才不要，我要快点长大，这样如果你再跟daddy吵架，我就可以惩罚你们！”
秦锐林想笑，却偏偏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压低声音道：“宸宸，爸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宸点头。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但她却不喜欢你怎么办？”
“她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还要喜欢她？”他反问道。
秦锐林怔了一下，“假如你很喜欢她呢？”
秦宸拧着眉头，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那也没办法，她不喜欢我，我也不能逼她喜欢啊。”
“你会放弃吗？”
“嗯，她不喜欢我，我还缠着她肯定会不高兴的，还不如去找一个自己更喜欢的人。”
秦锐林一时有些失神，夏曦也是这样吗？自己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他也会觉得厌烦吗？一直以来，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不止一次让自己放过他，这对夏曦而言，真的是最好的结果吗？如果自己放开了他，他真的就能如愿以偿得到幸福吗？
“爸，你在想什么？”
秦锐林看向秦宸，他低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冷。”
“谁让你不穿衣服，快去，不然感冒要吃药打针的哦！”
秦锐林在秦宸的监督下回到卧室，他穿好衣服，突然走过去轻轻抱住秦宸，秦宸奇怪道：“爸？”
“只是想抱一下你。”秦锐林声音混合着痛苦与留恋，他问道，“以后你会想我吗？”
“会！”
“每天都想吗？”
“嗯……”秦宸想了想，“1、2、4、6会想。”
“才4天，5天好不好？”
秦宸哦了一声，声音很软，“好吧。”
秦锐林便不再说话，他抱着秦宸，仿佛透过他的体温抱住了另一个人，即使他清楚那人是水中的月，他永远觊觎却无法得到的存在。
他想，既然夏曦这么坚决，那就如他所愿吧。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个小小的，近乎卑微的请求。
☆、第40章：v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