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坐在了刘安歌的身边,凑过身去,“谢谢。”余光瞥见刘安歌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许清秋调整了呼吸,方才开始讲起那诗的意思来。
这诗恰是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不知为何,许清秋便想起前几日的事来。
那一日散学之后,罗百川却不知从哪儿找了几个面目可憎的人,将许清秋围堵在一个角落不让走,颇是无耻道,“清秋啊,你不用那么害怕,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在哥几个中间挑一个亲一口,我就放你走。”
原来罗百川安的是这个心,难怪围堵住许清秋的几个一个比一个丑,他这是想逼许清秋亲自己。可他命里犯冲,克星便是刘安歌,这么隐蔽的位置,这么隐蔽的事儿也能叫刘安歌发现了。可不,若不是刘安歌这每天盯着他琢磨他小心思的,又怎能发现这种事呢。
罗百川看见刘安歌就恼火,“你怎么阴魂不散呢!你想玩找别人玩去,我这是在干正事呢!”
刘安歌才不理他,晃了晃手,那几个丑汉子也就散开了些,刘安歌这才走过去,拉着许清秋的手腕想走。罗百川怎么肯,“我刚说了,她今天必须亲了一个人才能走。”
刘安歌白了罗百川一眼,转过身在许清秋的唇上亲了一下,拉着愣住的许清秋走了,留下一群愣在那里的人。
许清秋想着想着,斜眼看了看刘安歌的唇,脸上竟有些发烫。刘安歌原本也没在听许清秋讲诗,只是听她听了,就朝她看了一眼,却见她腮若桃红,的确是祸国殃民,“你脸红个什么,风吹多了啊?”
许清秋张嘴想说什么,却一时想不出自己到底想说什么,良久也没出声,那受欺了的模样叫刘安歌越发想要调笑一番,刘安歌侧着头,偏偏要去追许清秋那想要逃开的眼睛,“这秋天,也思郎呢!”
许清秋大着胆子回望了一眼,却钻入刘安歌那俏皮的眼神里出不来了。
刘安歌却被她望得有些不自然,“你可别拿这眼神去看那些男子。”许清秋眼中一霎时便充满了疑问。刘安歌继续道,“你如今便已搅得那些人心神不宁了,你再这眼神一望,那得有多少人前仆后继死在那儿啊。”
“你呢?”许清秋轻轻问了一句,刘安歌似是没有听清,“啊?”许清秋便也没有再问了,只是垂下了眉目,罗百川不清楚,自己自然是明白的,刘安歌处处与他作对,并不是真的要护自己,而是喜欢他罢了。
下了课,刘安歌便不见了人影。许清秋坐在树下,几个女同窗围坐着聊天,她也听不进去,竟还在想着方才与刘安歌说的话,那么简单明了的话,又有何好想的呢,可偏偏脑子里却是塞满了。
柳梦洁见许清秋满是愁绪的模样,便以为她还在为罗百川的事心烦,“罗百川那样的人闹腾不了多久的,张钧事丞相之子,他定是有法子的,你也别担心了。实在不行,便让你娘去请道令,让罗百川离你十万八千里的远,你也省了心。”
许清秋本也不是在愁这个,这些她自然是想过,可又怕赶了罗百川走之后,刘安歌也走了。她还未理清这样的思绪,却只是想时时见着刘安歌。她俩虽沾亲带故的,却因刘安歌打小诨名在外,爹娘也是藏着自己,躲着那小祖宗,竟是从没见过,谁料这即将出阁的年纪,却贸贸然地出现,贸贸然地扰乱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