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生看向江池宴,江池宴只得点了点头。
苏白生只得牵着那只甩不开的手,领着人进了布置妥当的屋子。
朱允炆背着苏白生,给江池宴甩了个得意的笑。
江池宴好笑地摇摇头,多少年了,这人把他当作假想敌,殊不知江池宴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对苏白生有足够的信心,同时也绝对自信。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人能打动苏白生的话,必然是他。
玄一交给江逸一封信,朱高炽的亲笔信。
看了这封信,江逸终于明白朱允炆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在他家,还是被玄一送来的。
原来,朱高炽想要保下朱允炆,冒着天大的风险,没有任何好处,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这个同自己一处长大的堂兄而已。
江逸笑了,这就是他选中的人,或许永远成不了青史留名的千古一帝,却足以胜任守成之君,因为他心肠绵软,有情有义,更重要的是,他上面有位铁血父皇,下面有个进取的儿子,足以支撑他按照自己的心思广施仁义。
“唉,你看刚刚建文帝那样,也挺可怜的。好在还有世子肯帮他,我的眼光就是好,世子真是老朱家为数不多的一个好人。”江逸和苏云起坐在自己卧房的炕沿上,和苏云起说起了悄悄话。
苏云起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江逸眼尖地发现了,追问道:“莫非有什么隐情?”
“你当真想知道?事实或许远没有你想象得那般美好。”苏云起淡淡地说。
江逸来了兴致,“你说说呗。”
苏云起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给他分析起来,“建文帝远没有你想象得那般软弱,世子或许也不像你认为的那般无私。从京城到大宁,即使是一路快马加鞭,少说也得二十日,可见这步棋是一早就布下的。”
苏云起这么一提点,江逸也跟着反应过来了——对啊,燕军如今忙着渡江,朱允炆却在大半个月之前就跑了出来,除了蓄谋已久之外,还能怎么解释?
“莫非……他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江逸惊讶地问道。
苏云起点点头,“他在看清形势的情况下在努力让自己的结局变得更好,得到时不手软,失去时不哀叹,这位陛下临到最后反而让人高看一眼。据我所知,他不仅为自己找好了退路,对他那些忠心的手下也早有安排。”
江逸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抓出一丝关键,“这就是他跟世子的交易?”
苏云起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所以,无须可怜他。”
江逸黑线,“所以他刚刚是故意的,为了占小爹便宜?”苦肉计?!不能忍!
看着江逸气呼呼的样子,苏云起笑得开怀,“爹都不介意,你急什么?”
“我爹就是心大,夜深人静,孤男寡男,万一他再使什么不入流的手段……小爹那么单纯!”江逸越说越觉得像那么回事,几乎下一刻就要冲出去阻止。
苏云起无奈地拉住他,安慰道:“好了好了,他对小叔并非那样的心思,否刚小叔根本没机会同爹在一起。”
江逸斜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爹无能?”
啊哦?!
苏云起脑子里立马亮起一盏危险警报灯,他当机立断结束这个话题,把人往怀里一揽,低沉着声音诱哄道:“早点睡,明天咱家就指着你大显身手招待贵客呢!”
明明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可江逸还是老老实实地被顺了毛——低沉的声音神马的,妥妥的作弊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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