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沙枣之外,大宁南边还有一片银杏林,五六十年的银杏树,零零散散长了上百株。
附近的山民只捡银杏果,大片大片的银杏叶全便宜了江逸。
说起来这片林子还是苏云起打猎时发现的,小川多少知道些,银杏叶也是药材,叶子晒干了泡水喝可以降血压,专注富贵病,价钱自然也高。
再加上苏云起来往辽东收的其他山菌药材,林总总装了满满当当的三大车,再加上两车皮子,足够往南边跑一趟了。
大海跟随梅子和乌木去了辽东,小川、小六和二牛押着药材去了祁州,家里人手一下子就紧了起来。
夏荷身子越来越重,厨房里的活全归了江逸,外面的采买事宜苏云起负责,平日里打扫庭院有江二柱和王小五,一早一晚的两位长辈也拿着扫帚劳动劳动,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刚进十月,草原上就落了雪,虽然落到地上就化了,但也预示着冬天来了。
又过了两天,原本以为天要放晴,江逸都把仓库里的沙枣摊在院子里了,结果一阵大风刮来,天忽然就阴了下来。
没等人们反应过来,乌蒙蒙的天上就飘下了鹅毛大的雪花,气温也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冻得人心里七上八下。
孩子们倒是高兴,仰着脑袋在院子里接雪花吃。
江池宴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眉头紧锁。
苏云起大跨步地往外面走来,头上肩上都是雪花,有些化了沾得他头发湿漉漉的。
江逸拿着自制的鸭毛掸子从屋里跑出来,体贴地给苏云起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苏云起伸展手臂,轻轻地把他往怀里搂了搂,又很快放开,“咱爹在么?”
江逸指指西间的大屋,“屋里呢?有事啊?”
苏云起点点头,走到长辈们屋前,恰好江池宴从屋里出来,似乎也有话对苏云起说。
苏云起恭敬地叫了声“爹”,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场雪来得太猛,我担心……”
苏云起的担忧也正是江池宴所想,他摆摆手,“坐下说,小逸也听着。”
江逸应了一声,三人落座。
夏荷从里屋出来,拎着一壶热茶。
江逸赶紧接过去,责备道:“身子这么重了,可得小心些。”
夏荷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身材胖了不少,皮肤却更显得白皙温润,笑起来更加温和,“倒个水而已,不碍事的。逸哥儿不是说了吗?要适当运动。”
“在院子里走走就好,烧水就算了,万一再烫着。”即使夏荷不说,江逸也知道她最近脚肿得厉害,手也时常发麻,小六和梅子都不在,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一切都得小心着。
江池宴接过江逸递的茶水,看了看苏云起,说道:“给小六去信,让他先回来。”如今天气变化快,若再晚些恐怕得堵在路上。
夏荷连忙说道:“世伯,我没事,不用让六哥提前回来,可别耽误了正事。再者说,离车队回来也没多少天了,不用特意麻烦这一趟。”
江池宴放下茶杯,沉吟道:“小川和二牛恐怕要多耽误些日子。”
江逸和夏荷一脸困惑,苏云起接口道:“这天气若是放飞信鸽恐怕会冻死饿死,依孩儿看来,不如托余家商队传信。”
江池宴赞许地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