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他的兄长才会派兵援助司马腾,而现在换了人掌管并州,拓跋猗卢依旧不准备翻脸。既然不能翻脸,就势必要同新任的并州刺史搞好关系。面对弱者可以敷衍,可以威逼,面对强者可就不行了。不如趁现在留些香火情分,将来也好攀上关系。
况且这使臣说的没错。白部毕竟是他拓跋部的奴仆,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虚弱之态,更不能放任这支兵马在腹背作乱。有人能够帮他扫平,着实是占了便宜。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不答应才是蠢货!
“哪里的话!我拓跋一部本就是大晋臣子,这种事情,使君尽可差遣!”官面上的话说尽,拓跋猗卢笑着抚掌,“来人!今日可是贵客登门。炙羊备酒,准备宴席!”
既然谈妥了正事,就该好好接待客人才行。游牧民族天生流浪,茫茫草原上难见生人,因此都极为好客。拓跋部又势大富足,更是把这好客之情发挥到了极致。非但招来了兄弟儿子陪客,就连女眷也弄来了不少,奕延带来的那八百精骑也在招待的范畴之内。
别人盛情,怎容推拒?奕延也下令儿郎们卸甲吃酒,今日不拘军中禁令。
有了这么好的客人,拓跋猗卢的兴致又高了数分。酒宴从日暮开始,直到篝火熊熊。鲜卑人围着火堆载歌载舞跳了起来。就算有卫操这些晋人教导礼仪,推行汉法,但是拓跋一脉根性里依旧保持着粗狂放纵的豪情。不喝个痛快,跳个痛快,如何算的上好宴?!
女子清亮的歌喉和男子豪迈的笑声融入了夜色之中。篝火如同散落的星子,满地都是,延绵成了一片绚烂星河。张宾正端着酒碗,和卫操窃窃私语,商讨着是否能够让并州和拓跋一族通商往来。而奕延则被一群汉子夹在中间,不住的灌酒。还有些人好奇的讨那射雁的强弓,想要试上一试。
奕延虽也是胡人,但是羯人向来农耕为生,他又在梁府待了好几年,对于这样热情到没了界限的款待,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不过已经算得上盟友了,他倒是没有见外,酒到杯干,弓想玩也尽可拿去玩耍,只是拒了几个前来相邀的女子,未曾真正下场跳上一番。
场面混乱的厉害,然而奕延在这样的酒宴之中,也未失去自控。这酒水,比之梁府的烈酒要寡淡许多,喝多只是腹胀,还醉不倒他。而他也不会放任自己醉的失去控制。正当应对那些鲜卑蛮汉之时,一声隐约的乐声传入了耳中。
奕延偏过头,只见远处的火堆旁,有个鲜卑少女正坐在那里,旁若无人的吹奏着竹簧。那声音清亮高亢,又带着几分婉转,让他忆起了些久远往事。似乎察觉到了他注视的目光,那女子猛地抬头,向这边望来。没料到会被发现,奕延收回了目光,继续饮酒。然而这动作,终归还是落在了旁人眼中。
月上枝头,再热情的酒宴,也有终散之时。奕延脚步还算稳当,缓缓走向了分给自己的住处。然而挑起帐帘,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只见帐篷里,坐着个女郎,正是刚刚吹簧那位。
见到奕延,那女子甜杏一般的眸子立刻睁得浑圆,低声叫道:“奕洛瑰!”
这是鲜卑话里“英雄”的意思。然而见到奕延眉峰微皱,那女郎立刻明白对方可能不懂鲜卑语。她倒也没有继续交流的意思,而是大胆的直起身,扒开了身上裹着的长衫。
她有一身麦色的光滑肌肤,胸膛挺巧丰满,腿长而健美,面容娇嗔明艳,在牛油火把之下,简直动人心魄。面对这么副美景,奕延的眉头皱的更狠了,并没有进帐,而是退后一步,放下了布帘,把这美景挡在了帘后。
然